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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好气道:“不吃!”

一提到粥,晚上喝的鱼片粥好象还堵在胃窦里,硬硬的,象塞了一块石头。

他走过来,一直将她推到洗手间,拧开水喉:“洗洗手,陪我吃宵夜!”

她一阵的气苦加气恼,指尖伸出去,又缩回来,然后再伸出去……

他一敲她脑袋:“玩水呢你,麻利儿的!”

她一肚子气,又倒不出,干脆抠弄着指甲缝,一点点的,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边边角角,象是在做一件极其细致的手工活儿。

第一百一十一章 当头一棒

他冷眼瞧着她,这点倒象小安安了,悄不声的,却又顽固地对抗着什么。

他嘴角一沉,刚才他亲了她,在黑暗里,她这是发脾气了?

……他很早就回来了,喝了酒回来的,他觉得她应该在家:脸上顶着几道伤疤,不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敢到处丢人现眼吗!

可她真的不在家,他有些气恼。

还有些烦躁,就站在阳台上一直抽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喉咙开始发疼,象粗砾的石子卡在那里……然后他看到她白色的小车驶进院里,停下后半天没从车里出来,他奇怪,刚想着,要不要下楼去看看阄。

下一刻从车里下来两个人,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心立刻沉了下去,他早就应该猜到了。

两个人磨蹭了一阵子,好象难舍难离似的,过了好久才分开,他看到一个进了楼,另一个仍站在雨地里……

绻缱情深?他不禁哼了一声,有些不屑,早干嘛去了,还想学梁祝吗,有本事变蝴蝶啊!

他就在黑暗里一直等着,等着……她终于上来了,披着一件肥大的外套,没精打彩的,仿佛有点魂不守舍,他更气了。

她低头在包包里翻东西,那慢腾腾的动作,好象年纪一大把的人……灯忽然灭了,但不影响他在暗夜里的视觉,他看到她愣怔了片刻。

灯再次亮了,她忽然转过身,冲了进来,“钟立维……钟立维……”她叫他哦。

那一刻,他突然激动起来,未曾有过的兴奋,意外之喜啊,她还是在乎他的!

小时候他纵身跳下什刹海的那次,是她唯一一次为他焦急过。

这是第二次,难得,多少年赶上一回,实在难得。

他悄悄移近她,鬼魅一样,然后他捉住了她,狠狠亲下去……

水哗哗地响,她的手指浸得泛了白,手背上条条青筋几乎冒了出来。

他觉得有些刺眼,这性子,象她,沉稳而理智,越来越有律师范儿了;可又不太象她,搁别的时候,她早拿一顶机关枪把他突突了。

他一时吃不准。

“哎,小安子……”他实在忍不住了,倾身过去,“什么时候新添的毛病,还有洁癖了?”

她一皱眉,呛人的味道袭过来,她直起了身子,甩了甩手,从毛巾架上抽了一条毛巾,慢慢擦着手上的水珠。

“你呢?抽烟,喝酒,搓麻,哪样也不落下!”她讽刺他。

他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还有一样,玩女人,横竖我名声已经在外了,罪名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一条,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提!”

她立时怔了怔,机场那一幕又浮在眼前,她恨恨地将毛巾挂回架子上,“让开,我要出去!”

他不但没让开,眉尖一扬,一只大手伸过来,反而拄在洗手台上,他俯身盯着她嫣红的唇瓣,笑嘻嘻的,但眼底深处,却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晚上去哪里了,幽会老情人儿了?跑去跟姓乔的诉苦还是甜蜜了?是不是还打算夜不归宿啊?”

本就狭窄的洗手间,因他的闯入而局促了些,尤其他堵在门口,几乎将她围困了,他的脸距她的不到寸许,鼻息几可相闻。

陈安不由耳热心跳,后退了半步,他的眼珠很黑,黑得什么似的,象无底深潭,她觉得只要纵身一跃,定是万劫不复……她定了定神,底气有些不足:“我跟谁约会,跟什么人约会,关你什么事!”

他眼睛微微一眯,依然不正经的样子:“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是我未来的老婆,我的老婆跟人跑了,我当老公的能不急吗,我没找姓乔的要人,就算对他客气了!而且,你光明正大给我戴了绿帽子,这还了得!我不敢收拾你,我还不敢收拾他吗!”

陈安惊跳,强自镇静道:“又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了!”

他歪了一下脑袋:“不信?那我真做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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