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部分 (第1/4页)

他从口袋里摸出钱夹子,不管是粉的、绿的,他抽出一叠递过去,说:“谢了,打扰。”谢她收留了他一夜,这是应得的报酬。

“不,不,我不要,你昨晚醉的太厉害,我……”女子慌张的,往回推他的手,他的手很烫,直热到人的心里去,“呀,你在发烧?”

她有点儿吃惊,又仔细看了他一下,他英俊白皙的脸膛,此时红通通的。

“你发烧了!”她强调。

立维沉了沉嘴角,很没耐心似的,把钱扔床上……很窄的单人床,床单却很干净,绣着大朵的粉色荷花,完全是女孩子的作派,她就不这样,她不喜欢花花草草的,她的两只小手,很具有破坏性,这花她等不及开放,一准儿摘了去的……

心里突然的疼,很疼,他抬步就走。

“喂,我不是这意思,我……”女子抓起钱,跟出来,嘴里语无伦次。脸上,也微微渗了汗。

窄仄逼人的木质楼梯,踩上去咚咚的,他的步子很快,像携了风浪。

他发烧,关她什么事!他就是死了,也不关她的事了!

他咬着牙,走得更急了。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虽然是盛夏,可这样的天气,还是有些冷,而他又发着烧,他忍不住,身上起了一层栗。

“喂,你等等我呀,你……”

立维猛然间,一个转身,她手里扬着花花绿绿的钞票,他瞪着她:“你还想怎样,嫌不够?”说着,他又伸手去掏钱夹子。

女子倒退了两步,急得直摇手,“不,不是!”

“别再跟着我,两讫了!”

是的,两讫了。

陈安,咱们两讫了,各走各的路!

“可是,你在发烧!”女子也执着,眼睛亮晶晶的。

“那也不关你的事。”

他抬腿又走,女子小跑着,喘着气去拉他胳膊,好吧,她不管他了,可这钱,她坚决不能要。

昨晚经过那里,她看到他,太可怜了,一个失恋的大男孩,坐在马路丫子上,醉得那么厉害,流着泪,嘴里说着胡话……她不知怎么的,一下动了恻隐之心,想也没想,就打车把他带回了住处。

立维一挥臂,搪开了她的手,她趔趄了一下,而他大步走到马路边,恰好有出租过来,他一招手,车子停下,他上了车,扬长而去。

车子开出一段路,他还是回了一下头,见路边那女子还站在那里张望,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这是个好女孩儿……究竟不是她啊。

回了酒店,他倒在洁净白色的床上,又昏睡过去,时睡时醒,他只觉得冷,盖了两床被子,还是冷。

晚上醒来时,丝毫不见好转,他知道自己这下真的病了,他活了这么大,几乎从没有病过,他的身体一直壮实得很,象头小牛犊……等等,是谁这么说的?

他躺在那里,模糊地想着,好象这话,是母亲说的,当时他也在场,母亲笑微微地感叹说,这孩子,真好养活,小体格真好,壮得象头小牛犊,宝诗呢,就娇气多了,还挑嘴……他在一旁笑话,说她属猪的,本来就是小猪,自然好养活了。母亲瞪他,拿手指戳他脑袋……

哎呀,脑袋更疼,更沉了,身上也是烫得吓人。

唉,他怎么又想起她来了?

可是前面,还有漫长的路程等着他。

他费力地起身,穿好了外套,走到酒店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

晚间医院的注射室,没有几个人,他坐在角落的长椅上,吊着点滴,手上拿了一份《上海晚报》看,还没看两版,他的眼皮就沉重的再不想睁开。

他的头磕在后面的白皮墙上,阖着眼睛,身体不由蜷缩起来,一动不动。

以前想的过于天真了,以为自己离开,随着距离的拉远,一切都会变淡、消退,他会慢慢将她忘记,他会慢慢好过起来。可是,原来不能,那记忆反倒更逼真,就象这样将他生生逼进角落,无路可走。

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感觉身边的椅子上有人坐下,他并没有睡着,也没有去在意。

又过了一会儿,静寂的注射室响起两声打喷嚏的声音,清脆悦耳,是个女子,好象,就在他旁边。

他缓缓睁开眼睛,扭脸一看,愣住了,竟然是她,竟然也在挂点滴!

她好象一直望着他,见他终于认出了她,她笑了笑,笑容有些腼腆似的:“嗨,好巧……我也感冒了呢。”带了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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