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母亲没有前来送行,因为伊要到法国参加时装周,早几日已经飞赴巴黎。

来机场送行的,只得任流浪一个。

绝情同流浪拥抱,两个女孩子都忍住了眼泪。

哭泣有什么用呢?

只有让自己更加强大,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欺负逼迫。

“要加油哦,流浪,学生会的事务我不在时,麻烦你多多照管,我到了美国,会第一时间同你联系。”绝情抓紧入闸前的最后时间,同流浪喁喁交谈。

流浪点了点头,她明白,这是绝情的战争,无论绝情的对手是谁,至少目前他们占了上风,所以绝情才不得不避走美国。

而她所能做的,就是替绝情坚守这一块得之不易的学生会势力,不使之旁落。

绝情微笑,“流浪,谢谢你。”

谢谢你,即使知道我利用你和你背后的任家,以培植属于我自己的势力,也始终站在我的一边。

流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一次拥抱笑得决绝而美丽的绝情。

“我等你有朝一日,荣耀归来。”

两个少女在海关闸口分别,带着离情。

月绝情毅然踏上一条再没有退路的征途。

飞机上,绝情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周围已经有乘客安然入睡的时候,才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已经有些皱巴巴的信封来。

信封是她临下车时,送她来机场的司机交到她手里的。

绝情细细看了看手中的信封,白色,没有任何看见的标志,并不见月氏的弦月族徽。在手里轻轻掂了掂,轻飘飘,没有多少分量,显然也不是什么物件。

想了一想,绝情取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抽出里头的信纸。

折成豆腐块似的一张信纸,自信封里被抽了出来。

绝情抖开信纸,看见抬头上写着斗大两个字:玖姐。

然后,微笑不自觉地浮现在她的脸上。

是十一。

家里会这样叫她的,除了十一,再没有别人。

月十同她不过相差几个月,平日里最恨叫她,常常公然说,我们是同一年的,为什么要叫她姐姐?

绝情想到这里,又露出一丝淡淡地嘲讽来。

月家从来不是以资历辈分出身论英雄的家族,外婆已经说得很直白:只有强者,才堪重用。

可惜总有人,不懂得使自己变得更强更出色更无可取代,只一味动歪脑筋,铲除强敌。

然而,这亦是一种本事。

绝情自问做不出这种事来。

所以,她还不够狠绝,不是么?

绝情自嘲,然后仔细阅读月十一给她的信。

十岁的月十一,已经懂得许多事,只是字写得还不够好看,遣词用句却已然老到。

玖姐,见字如面。

绝情先便笑了,伊从哪儿学来的?见字如面,嗯?这样正经八百,倒教人不好当伊是孩子对待了。

我听见四姐同五姐说,玖姐你要被流放去美国。

流放?这个词用得真好,绝情想,继续往下看。

伊们总当我长不大,讲话也不避忌我——又或者其实她们是故意说给我听,也未可知——伊们说,家里有人担心玖姐你的势力成形,到时恐怕难以铲除,不如趁你还未成气候的时候,尽早连根拔起。

绝情抬头,向经过身边的空姐要了一杯冰水,她现在需要一些些东西,冷静头脑。

她本没有进入核心决策层的野心,为什么这些人,一次又一次,要把她逼上绝路呢?是因为她同十一亲厚,还是因为,她没有明确表态,支持三伯父亦或大姐二姐?他们宁可联手铲除她这个不确定因素,也不想冒险,使得她投到对方的阵营里去?

看起来,他们还真看得起自己呢。绝情抿一口冰凉的矿泉水,任那凉意滑过咽喉,直入肚腹。

惟有如此,心间那仿佛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才不至将她燃成灰烬。

平复了一下情绪,绝情才继续读信。

玖姐,如果是你,继承了月家,你会怎样做呢?像以往的每一任族长一样,守着那古老的传统同预言,将自己的余生都奉献给这个能吞食青春与良善的家族?还是,你会做出改变?

可是,如果是我,玖姐,我是不会背负这个家族的。

绝情明媚的眼,一点点眯了起来。

这是十岁的月十一会说的话么?是她的真心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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