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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起,从不提起自己的家人,共同认识的朋友,他们只是月绝情同任海喧。

绝情闭了闭眼,再睁开来时,所有错综复杂的情绪,都已经掩在潋滟的眸光之后,无从察觉。

海喧飞车赶到仁爱医院,问明了养父任远山所在的病房,走了进去。

任四正坐在病床边,狭长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助。

是的,无助。

这个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男子,此刻握住父亲没有进行静脉滴注的手,满眼的无助。

看见海喧走进来,任四觉得仿佛一下有了力量,这个成天会呆在实验室里捣鼓那些精密仪器的科学怪人,有他在,父亲一定没事!

“医生怎么说?”海喧来到弟弟身边,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手心里热量透过一层夏衣,传进任四的心中。

“已经抽了血,进行了全身核磁共振扫描,还在等检验报告。”任四声音疲备,他已经失去双亲,再不能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若。

“告诉我当时情况。”海喧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弟弟左近,一同握住你亲的手。

“当时我在房间里复习功课,你知道我文科一向是弱项。”任四有另一只手抹了抹脸,“全步进来,问我要不要吃下午茶,补充一些体力,顺便休息一下。我问全叔,父亲用过了没有,全叔说还没有,我说那就找父亲一起罢。所以我去敲父亲书房的门,难得父亲在家,我想同他多呆若一会儿。”

任四双手蒙住脸,不让海喧看见自己的眼泪,声音从手掌后闷闷地传出来。

“我同全叔敲门,可是父亲没有回应,我们便推门进去,父亲已经倒在地板上,脸色苍白,表情痛若。我当时竟然不晓得打电话叫救护车……”

任四的声音哽咽,“他正值壮年,无故晕倒,三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海喧的眼底闪过暗红颜色,仿佛回到十三年前,那个夜晚,他无助地抱着渐渐失去体温,冰冷僵硬的母亲时的场景。

这时,医生拿着检验报告结果,推门走了进来。

第二十八章 心灵的羁绊(3)

看见守在床边的两个青年,医生点了点头,随后上前来检查任远山的呼吸与脉搏,又看了看静脉滴注的速度。

“两位是任先生的——?”医生表情上看不出太多端倪,只是微微垂首,翻看手中报告。

“三子四子。”海喧代替两兄弟发言。

“请问两是否了解令尊的生活习惯?”医生自报告中抬起头来,认真地问海喧同任四。

两人俱摇了摇头。

他们专心读书,回到家里来,父亲大多数时候不在,偶尔在家,也只是同子女淡心交流,查看子女功课,时时还要替他们这些孩子排解心结,而他们——

海喧心中不是不愧疚的,他竟然完全不了解父亲的生活习惯。

医生仿佛并不意外。

“令尊——”医生打算同两兄弟解说报告内容,却被海喧打断。

“医生,家父——”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处于昏睡状态中的父亲,海喧放低了声音,“可以单独同您了解情况吗?”

医生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魁梧得趋乎年龄的青年,微笑。

“担心令尊听见自己的病情,加速恶化?没关系,我们给他注射了一点点镇定剂,让令尊可以安然地睡一段时间,疲劳过度,也是加剧令尊病情的一个主要原因。”

“他究竟——怎么了?”任四握坚父亲的手,就是这双手,将他从地狱来带走,回到人的世界,他害怕,会失去这双手。

海喧望了一眼身边的弟弟与床上的父亲,忽然发觉父亲两鬓已全是白发,发头已经花白,而父亲,才不过四十岁出来。

“我恐怕这并不是一个教人振备的消息。令尊罹患胃癌,我们尚要做进一步诊断检查,才能确依具体是哪一种胃癌,然后会同专家,给出一个对令尊伤害最小效果最好的治疗方案。”医生并非草木,虽然当了医生,势必要直面生死,可是始终在病人同家属宣布噩耗时,最最楸心。有人尽量保持冷漠,可是转头仍需向心理医生倾诉。

“我们全力配合,请医生尽快安排。”海喧按住兄弟的肩膀,仿佛要这样,才能不致踉跄。

医生颔首,合上检查报告,“我会。”

然后医生走出病房,给两兄弟空间,消化接受这个噩耗。

海喧颓然坐回椅子里,只决浑身冰冷,双手颤抖。

这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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