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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刑的人立即拿了她的上衣过来为她披上,低声说:“对不起了,大小姐。”

宋婉如摇摇头,早就麻木了。这里面的每个人都是房间那个人的奴隶,生死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包括她,不过都是蚂蚁一般的存在罢了。

那人掏出一瓶伤药,低声说:“老板说了,不要留下伤疤让人起疑。”

宋婉如轻轻一笑,惨白的脸上竟然因为这抹轻笑而显得无比凄婉动人。那人一下子看呆了,然后看到宋婉如转身披上衣服才醒过神来,赶紧带了丝慌乱地、几乎是结结巴巴地说:“大小姐……”

宋婉如头也没回,穿上了上衣:“什么?”

那人张了张嘴,又慌忙低下了头,“没什么。”

宋婉如也没有多余的话,穿上衣服就走了。

鞭子没有倒刺,所以被抽得皮开肉绽。而且这男孩子虽然将鞭子抽得很响,但其实落下来并不重,不然她也不可能将衣服穿上,非得血沾上衣服不可。

小时候,她亲眼看到干爹用蘸着盐水的鞭子将一个男孩子活活地抽死了,连脸都没有放过。全身都看不到一块好的地方。

因为那个小男孩要逃走。

而他们,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自由,从来不是他们拥有的东西。

他们不配!

她转身走去,瘦削的背影在灯光下拖着一道长长的影子。那男孩子手上还拿着鞭子,却望着那影子呆住了。

插播番外、相遇

在以脏、乱、差闻名的贫民窟里,有一户普普通通的破旧老房子,在阴暗不见天日的一楼一间不到十五平米的居室里,住着一户普普通通的人家。说它普通是指它相对贫民窟一带其它的房子而言,都是那么残旧,那么破烂,那么令人望而生畏,在这附近的一带当然算是普通。但要是换了一个住惯了豪华房子甚至是一般民宅的人来这里,不要说长年累月地住在这里,就是看上一看,闻上一闻,那刺鼻的气味只怕都是要令他们掩鼻皱眉,退避三舍。

南烈燃就是住在这栋房子这间屋子里。

除了他,还有他的酒鬼爸爸,他的瘫痪爷爷。他们一家三口,三个男人——他总是习惯性地将自己称为男人,虽然他才十二岁。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过早的经历苦难让这个同龄人都还知道在父母呵护下享受的男孩子比别人要坚强许多。虽然他很瘦,头发因为营养不良有些枯黄,但是他的目光很明亮,很坚毅,他的学习成绩也永远是班上,甚至整个年级最好的。因此他的班主任蓝老师深深地相信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很不平凡的人。

他了解南烈燃家里的情况,总是想方设法地帮助他。

如果不是南烈燃非 常(炫…书…网)倔强、好强——聪明的小孩总是自尊心比别人更强,尤其是经历过困苦的,更是。他早就号召学习里的同学给南烈燃捐钱了。但是他知道南烈燃不会接受,让他在全校面前接受这种施舍,他可能以后都不会去学校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可能地帮助他。这个又聪明又好学的学生。

这不,在他的努力下,南烈燃成了某企业助学名单上的一员。该企业会支付这些学生的基本生活费,个别成绩特别优异,家境特别艰苦的学生还会额外得到资助。

南烈燃当然符合以上要求,而且这么多被捐助的学生,他并不是唯一一个被帮助的对象,老师认为他应该不会拒绝。

对于老师的体贴和关怀,南烈燃除了感激和更好的学习,没有其它的报答方法。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拒绝这份好意只能说明自己不识好歹,所以他接受了。

今天是礼拜天,也是那个企业派代表来送钱的日子。

南烈燃坐在家里静静地等待着。

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客人的,但是他把唯一完整的茶具擦了又擦,摆在了桌上。那还是他病逝的母亲留下的,平时哪怕是过年过节他都不舍得拿出来使用,另一个原因也是害怕他的酒鬼老爸把茶具打碎了。

桌子他也擦了又擦,擦得干干净净。那是简陋的家里的唯一一张桌子,吃饭用它,写作业用它,甚至酒鬼老爸喝醉了把他摁在上面打的,也是这张桌子垫在身下。

桌子不远处,就是他的床,既是床,也是凳子。

不到十几平米的屋子里,有两张床。一张是瘫痪的爷爷睡的,一张是他跟老爸睡的。不过因为酒鬼老爸常年泡在外面喝得烂醉如泥,所以也算是他一个人睡一张床了。也幸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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