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我问张晓月:“是不是你报告给了学校?”张晓月故作茫然不知地说:“报告了什么给学校,你说清楚一点。”我平心静气地说:“上星期六中午你都看到了。”张晓月说:“没有啊,我看到什么了,不就是你趴在水池子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嘛。”我的火气逐渐蔓延,再一句,我便可以对她大发雷霆。所以我依然平静地问她:“你跟学校说了什么?”张晓月嗤笑一声,说:“我能说什么,只要你们什么都没做,我能说什么呢?”我沉默了片刻,倏然伸出手对准她那张漂亮得几乎无与伦比的脸蛋挥了过去,张晓月来不及出声骂,我抓住她后面扎起的一把头发,用力地将她一扯又一推推翻在了地上。

我看着跌趴在地上的张晓月头一甩转过来狠狠地盯着我,同学们都出来拦了我又扶她起来,甚至有搞事的男生当场起了哄。正是早上早自修前的十分钟,老师都已在办公室准备了要来监督课时纪律,一见教室廊上有人在打架立刻赶了过来,我们班的班主任看到我,面无表情地走向我,对我说:“你跟我来。”我跟着老师走进办公室,办公室居然也因为我的出现一下子静了下来。他们全都看着我。

我垂着眼站到了班主任的桌前,不打算解释也不愿意询问,我知道她自己会来问我的。班主任老师一坐下,就板正了脸问我:“你刚才在干什么?”我说:“在和同学说话。”老师又问:“说话要说到动手吗?”我无言。老师便接着说:“张晓月得罪你了吗,你要这样打她?”我说:“没有。”老师又说:“你和八班华祺同学什么关系?”我下意识地反问:“什么什么关系?”老师生气地红了一下脸,说:“我问你什么关系,你是什么态度?”我说:“没有关系,我们是邻居。”这时候,办公室走进一个老师,我没抬头看,只见那老师向班主任递来一份文件一样的东西,班主任僵硬地点头笑了笑接过那东西。

我的眼睛随着老师放那东西移动的角度而移动,正在猜测那里面的内容时,老师又出声跟我说:“赵思佳,你和华祺的事学校很重视,昨天一天,为了你们这件……意外,学校特别召开一个会议讨论对你们该采取的惩罚处理,你要知道这种事在学校,特别像我们这样的重点高中是绝不容许发生的。现在决定我想应该是已经下来了,你先回教室,下了课再过来。”我站着没动,老师便奇怪地抬眼看了我,说:“怎么还不走?”我说:“我想现在就知道。”

华祺被做了停学处理,本来依照学校的严格规定,像这样的情况,我们都是要被退学开除的,可是学校考虑到华祺的特殊情况(特殊情况指的是学习和健康状况),决定暂且让他回家,至于将来是否还能复学或是直接开除却是学校尚未下达的命令指示。这天上完第二堂课十点左右的时间,同学们都一窝蜂地拥出了教室,挤到能看到校园通往校门路上的窗口,看见华祺拎了自己的衣箱缓缓地走出校门。

我冲出同学人群,拼命地跑出教学楼,跑向已身在学校门外的华祺,拉了他的手,哭着向他道歉:“对不起,小祺,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是那么不小心,你不会这样的。是我的错,你不要走,你不能离开学校,应该离开学校的是我,我去跟老师说,我可以回家,只要让你留下来完成明年的高考,我可以永远都不再上学。”华祺笑了笑,却是满眼的感伤和无助,他说:“你不要傻,思佳,学校愿意对我们当中的一个人能够宽容已经很好了,你要记得回家以后让菊姨和绢姨带你去医院,然后好好用功学习,你是可以考上大学的。”

我拼命地摇着头,拉着他不让他走,说:“不是的,华祺,他们弄错了,该去上大学的人是你,他们应该把你留下来的,你的成绩那么突出,你怎么能这样放弃了,你花过那么多的心血为不就是能上大学吗,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以后怎么办,你的理想怎么办?”华祺擦了我脸上的眼泪,笑说:“学校并没有把我开除,也许很快我就又能回来了,再说思佳上大学和我上大学不是一样的吗?等你明年考完了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我就到你的学校附近找一个地方住,你上课的时候我工作,晚上我还可以到你们学校去听公开课不是很好吗?”

我哭,我看着华祺眼泪像雨水一样地滚滚落下。我能说什么呢,华祺,你还能让我说些什么?学校上课的铃声响了,我站在华祺的面前,望着他因泪水而变得模糊的笑脸,那铃声便仿佛阴暗角落传来的一阵阵阴郁的枭声,切断了华祺和我,和学校一切有关的联系。华祺轻轻拍着我说:“该上课去了,别又让老师批评了,快去。”我摇头,直到铃声停止,我知道再没有同学站在窗口看我们,于是把脸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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