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唐芙茫然片刻,入目是马车上铺着的厚厚的毯子,毯子上摆着的紫檀小几,以及小几上装着点心的攒盒和一旁精致的白瓷茶壶。

她这才惊觉自己竟然靠在傅毅洺身上睡着了,下意识想要起身,却听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鼾声。

唐芙缓缓抬头看去,只见傅毅洺闭着眼,脑袋时不时往旁边歪一下,鼾声就是从他鼻间发出的。

他似乎困极了,眼睛已经睁不开,嘴角还挂着一串已经快从下巴流下来的口水,脑袋东倒西歪的四处乱倒,但脑子里却又似乎始终维持着一线清明,不肯彻底睡去,身子一动不动稳稳地维持着让她依靠的姿势,揽在她肩头的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

唐芙本该立刻从他怀中起来才是,却不知为何呆呆地看着他许久未动。

她自幼没有娘亲,印象里曾经这么温柔对待过她的人,除了父亲就只有祖父了。

可是父亲在她年幼时便也离开了,祖父又一把年纪,身体不好,她不想让他担心,便收起了那些小女孩儿的娇嫩脆弱,让自己像个大人一般成长起来。

她的童年太短暂了,被人护在怀中温柔安抚的岁月也如昙花一现般一闪而过,少到她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这是什么感觉,如今恍然回忆起,眼眶莫名的有些酸涩,竟对这陌生的怀抱有了几分依恋,想天长地久地依靠下去。

她许久才收拾好自己纷乱的情绪,轻手轻脚地起身,不想惊动了傅毅洺。

但傅毅洺就算睡着了,脑子里也一直牵挂着她,察觉她有动作,猛然惊醒,以为她是睡不安稳,下意识又在她肩头拍了几下,拍着拍着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傅毅洺放在她肩头的手僵住,大眼瞪小眼的跟她对视了半天,才猛然反应过来,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那个……你……我……”

他刚睡醒脑子反应有点慢,舌头打了结似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唐芙看着他比自己还尴尬的模样,抿唇轻笑,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擦擦嘴吧。”

“啊?”

傅毅洺在自己嘴边摸了一下,这才发现他竟然流口水了!还被唐芙看到了!

他赶紧把那帕子接过来,胡乱在嘴上擦了一番,擦完准备还回去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东西,他竟然就这么顺手拿来擦嘴了,还是擦口水!

“我……我洗干净再还你吧?”

他说道。

唐芙摇头,伸手接了过来:“不用,自会有下人去洗的。”

说着将那帕子收了起来。

傅毅洺哦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想:阿芙竟然不嫌弃他。

他心下高兴,刚刚的困意也全都没了,直到晚上到了驿站,才和唐芙一起下了马车。

驿站的官吏们早知道他要来,已经收拾好了一座院子,随时都可以住进去。

唐芙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更没有跟傅毅洺一起去过蜀中,所以并不知道他以往去蜀中都带些什么,直到现在跟他一起到了这里,才发现那十几车的东西几乎全都是给她准备的,傅毅洺自己只带了几套换洗衣裳而已。

他让人把驿站的房间重新布置一番,一应被褥茶具等都换了他们自己带来的,等收拾好之后,这里简直和刚才是两个模样,驿站的小吏来送东西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唐芙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小声道:“不用这么麻烦的。”

带着这么多东西,肯定会影响他的行程。

傅毅洺却笑了笑:“不麻烦,反正这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着急,路上慢慢走就是了。”

他虽然离开了蜀中,但并不代表就完全失去了对那里的掌控,还是留了些自己人在那里。

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紧急,他早就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了,哪还会等到当地官员把折子送到庆隆帝手里,再由庆隆帝来催他。

既然他的人马到现在都没给他传信,就说明青岗寨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不用太当回事。

这群山贼就是这样,你越把他当回事,他就越觉得自己对朝廷而言真的很重要,不把他们招安好像对朝廷来说就有多大的损失和威胁了似的,到时候非但不听从朝廷的安排,还拿着劲儿想跟朝廷谈条件,一再提出过分的要求。

对待这种人,就得晾他一会儿,让他脑子清醒一下。

唐芙不知道傅毅洺去蜀中是要做什么,但听他这么说,那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便安心睡下了。

这驿站的房间虽多,但在外人面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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