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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没问出个底细来。”

他刚说到这里,便见徐少卿猛地瞥过眼来,吓得赶紧垂首道:“属下无能,督主恕罪,督主恕罪。”

“怎么,莫非你们几个蠢材已经乐呵过了?”

“不,不,督主大人未到,我等便是再多长几个脑袋也不敢自作主张,再说那小娘们皮实得紧,也不知练了什么邪术,如今只是叫她坐卧不得,戴枷上镣,锁在牢里,专候督主大人裁处。”

徐少卿“嗯”了一声,挑唇哂道:“点拨了你们那么久,若再不晓事,便只好切上一刀,随本督入宫谋个差事吧。带路,去瞧瞧。”

几个档头立时吓得面色灰绿,一个个噤若寒蝉,暗自庆幸。

为首那档头赶忙应了,吩咐其余人等各自回去当值听命,自己则亲自领着两个番役当先引路,绕过正厅,一路到后堂内监。

沉重的牢门打开,立时便是一阵沉郁的恶臭扑面而来,中人欲呕。

虽说是东厂的提督太监,可他对这人人闻之色变的大牢一向是敬而远之,可眼下这事实在太过蹊跷。

堂堂东厂衙门外头居然有人窥视,还是个女人,这等奇闻他还真要亲眼见识见识。

徐少卿皱眉掩鼻,随着那档头一路向里。

深巷般的牢狱昏默如漆,越往里走,那腥臭之气便愈加浓烈,时不时还能听到阵阵凄厉的惨叫。

过不多时,便来到一间临近巷底的牢房前。

徐少卿凑到栏间朝里望,便见一人斜靠在冰凉潮湿的石墙角落处,身上的囚服血迹斑斑,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颈上锁着二十斤的重枷,手脚上都是拇指般粗细的铁链,蓬乱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看不清面目,但瞧骨骼身材,的确是个女子。

他眉头微蹙,当下吩咐将牢门打开,又让那档头带着番役在外候着,自己一矮身,跨入牢中,走到近处,听那女子气息平顺,显是性命无碍,便稍稍放了心。

“你是何人?说出来免死。”

那女子闻言,身子微微一动,紧接着竟慢慢直起身来,抬起血污满布的脸,直直地望向他,唇角竟勾起一抹笑意。

第96章 临极轩

那笑容如同恶灵鬼魅,昏暗中看去,更是说不出的诡异可怖,令人一见便心生寒意。

徐少卿丝毫不为所动。

自从提领东厂以来,就连当朝阁老重臣也不敢用这种眼神瞧他,何况是在这堪称阳间阎罗殿的东厂大牢之内,看来手下那些个杀才没说错,这女子果真有些邪门,不知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暗自留了心,凛着一双狐眸,俯睨而下,迎着那张满是血污的狰狞笑脸,又道:“在这里居然还笑得出来,也算难得。罢了,就当本督今日没来过,留给他们继续杂治好了。”

话虽这么说,但脚尖只是轻轻向旁一转,身子却没挪动。

那女子果然笑容一敛,压着声音问道:“你便是徐少卿?”

她语声沉涩,意态也带着几分粗迈,听在耳中极不舒服。

徐少卿并没答话,蹙眉微一点头。

这俊美无俦的容貌,不怒自威的气势的确不是常人该有的。

那女子又警惕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目光中的寒意这才稍稍敛去,似是确信了,唇角又自上挑,但那笑容已平和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令人生寒了。

忽然间,只见她抬起右手,抓住囚服左臂的袖口,略略一顿,便猛地用力撕扯,竟“嗤”的一声将整只袖管拽了下来,露出大半条臂膀来。

那白皙的上臂中段竟有一片鲜红的刺青,殷然如血,昏暗中望去也甚是醒目。

“督主?”

牢外的档头和几名番役听到异响,不约而同地凑到门前问道。

徐少卿将手一抬:“无事,你们先下去吧。”

外面几人见他好好的站在那里,便宽了心,随即便想方才那分明是衫布撕扯的声音,莫非是想……可上次回京,不是已从秣城带了个小娘子回来么?难道尤嫌不足?

那档头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不便多问,当下也朝身旁打了个手势,众人互望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便都退开,不去饶他。

徐少卿待他们走得远了,才又垂下眼,只见那刺青直颈尖喙,双翼大张,作飞鸟状,形态甚是怪异,身下更是赫然竟生着三只脚,爪趾锋锐,犹如弯刀,不由猝然心惊。

“徐厂督应该还记得这三足金乌吧?”那女子刻意抚摸着左臂,将那刺青亮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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