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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的特勒几乎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对汗位的渴望——即使在可汗面前,也是这样。

可是,阙特勒不一样,他虽也是特勒,却是可汗的侄子,而且当初他兄弟的汗位,还是被他叔叔给抢走的。阙特勒但凡稍微显示出一点野心,必然是一个身死之局。默啜可汗杀伐果断,绝不会容许一个将来会威胁自己儿子乃至本人位置的侄子成长起来的。

换言之,张易之这句话,看起来似乎不经意,要是阙特勒顺口应和,往小里说自然甚事都没有,往大里说,便是图谋不轨了。阙特勒听了,岂能不怒。

“张将军,你乃大周使节,来我突厥,是为了促进两国之间的万世友好,而不是挑拨离间,破坏我们突厥内部团结的吧,你这样说话,是何用意?”阙特勒忍着怒火,道。

张易之显得极为无辜,茫然地耸耸肩,道:“阙特勒何出此言,我不过是就自己的所见所闻,随意地感慨两句,怎么就至于上升到了阙特勒所说的那个境地了呢?罢了,罢了,既然阙特勒不喜欢,我不说便是!”

阙特勒“嘿嘿”冷笑两声,盯着张易之道:“张将军,‘奸不厮欺,俏不厮瞒’,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我想你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还是打开天窗,咱们说说亮话,岂不是好?也免得这样绕来绕去,说不定绕到一半,下面的话就没有办法继续了,岂不是可惜!”

张易之也笑了:“阙特勒果然是明察秋毫之末,实在是令人佩服。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再遮遮掩掩,便是小儿女情态了,也罢,咱们就直说了吧!我想,阙特勒也的确是应该对我的来临,感觉奇怪的,因为我来此之前,你一定正在谋算着如何对付我,对不对?”

阙特勒的脸色再次略略一变。但他脸皮之厚,无与伦比,短短的一瞬息之后,脸色就回复了正常。

“张将军这玩笑开的,实在是一点也不好笑!”阙特勒面上在笑,嘴上却说不好笑。倒也有趣:“你来上国来使,乃是我突厥的贵宾,莫说是我,就算是我们可汗,也是要好好招待的,我又如何会去谋算对付你呢?此言再也休提,否则传扬出去,我阿史那。阙可真要成为突厥的罪人了!”

张易之摇头:“阙特勒一边让我说亮话,一边自己又不说亮话,可真是奸猾得很。不过,我个人是十分欣赏你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的。也罢,我就不逼你承认你的那些事情了,我这次来,主要还是想和阙特勒化干戈为玉帛,好好结交一番。”

第489章 挑拨离间

“化干戈为玉帛?”阙特勒眼珠子一转,道:“张将军这话,我就不明白吗?咱们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吗?哪来什么干戈要化解?”

这厮倒真是小心得很,到了这个时候,出言还是极为谨慎,竟是稍有一点圈套嫌疑的话,都不肯承认。

张易之也不由得暗暗有些佩服,说到底,这阙特勒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孩子,居然有如此的小心,也真算得上是一个变态了。不过,所谓‘见叶知秋’,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默啜可汗给阙特勒兄弟的压力又多大。能让一个小小年纪的人,变成城府如此之深的家伙。

不过,眼下却不是佩服或者赞美的时候,张易之站起身来,立即就走,嘴里说道:“既然阙特勒如此没有诚意,咱们之间的谈话,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张易之之所以敢起身就走,就是觉得自己手中掌握的筹码,远远大于对方。阙特勒联合弋特勒谋划大周钦差使节的事情,他已经有了完完全全的了解。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也足够给阙特勒很大的心理压力了。

张易之相信,阙特勒一定会叫住自己。到时候就变成他主动要谈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起来似乎是张易之在求着他谈判了。这两者之间的差别,看似极小,实则有若云泥。

十步,九步,八步……

马上就要走出门外了,张易之的脚步没有任何迟疑,任谁也看不出,他还有回头的意愿,人们从他的脚步里,只能看见一往无回的气势。

三步,两步……

张易之的脚步非但没有减速下来,反而加快了。在这一片刻,他下定了决心,如果阙特勒不把他叫回来,他宁可立即回去,绝不回头。当然,这样一来,他这次突厥之行,想要完成所有的目标,就不大现实了。但纵使如此,也比被动回头,让阙特勒这种人掌握了主动的好。

“张将军留步!”就在张易之踏出最后一步的那一刻,阙特勒出口喊住了他。

张易之就势停住,心下暗暗佩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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