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话音刚落,春杏就进来了,她双眼迅速扫了下沈晚冬,抿了下唇,半低下头,垂手默默立在吴老爷跟前。

“春杏,当初把你买进府里,是做什么的。”吴老爷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沈晚冬。

春杏小声道:“伺候大奶奶。”

“好,好。”

吴老爷嘴里嘟囔着,慢悠悠地转身,面向春杏,忽然,一个巴掌打了下来,当时就把这小丫头给打倒在地。在打春杏的同时,他对着沈晚冬阴恻恻地冷笑了声,从头上将瓦楞帽抓下来,拿在手中,使劲儿地抽打春杏的脸。

瓦楞帽是加了些马毛织成的,又厚又重,加之这老东西下手毒,把春杏一张水灵灵的小脸给打得通红,两边脸蛋儿遍布如同小刀画出的血口子。春杏一边抱住头在地上打滚儿躲避,一边不住地喊饶命,谁知却惹来吴老爷更重的责打。

“你这不要脸的小娼妇。”吴老爷喘着粗气,手毫不停歇的打,骂道:“天生淫/贱不安生,到处勾搭爷们招惹是非!”

沈晚冬没想到,这老东西好歹也是个举人,嘴里居然这么不干不净。这哪里是在责打春杏没伺候好她,分明就是杀鸡给猴看,在骂她勾。引了他儿子。

“您犯不着打她。”沈晚冬毫不畏惧地走上前,手倚在方桌角上,道:“她不过是个丫头,主子的事哪里轮得着她管。”

“哦?”吴老爷听见这话,果然停了手,他把瓦楞帽扔到蜷缩成一团的春杏身上,慢悠悠直起身子,笑中带着七分轻蔑三分狠厉,看着沈晚冬的肚子,道:“这么说,春杏说的是真的了?”

听见这话,吴远山急忙道:“爹,您休要听这臭丫头胡吣,我和大嫂其实,”

“是真的。”沈晚冬打断吴远山的话,剜了这男人一眼,摸着肚子,淡淡笑道:“那又怎样?”

“你!”吴老爷那铁锅般黑冷的脸色更难看了,咬牙恨道:“果真是你勾。引的他!”

沈晚冬扑哧一笑,将垂在胸前的黑发拿在手中玩儿,摇摇头,瞟了眼吴远山,幽幽道:“这话可真没道理,您老让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院里,不叫我出去,我如何去勾。引他?”

“瞎说!远山向来是最有规矩的,若非你挑。逗在先,他何至于做出这种没头脸的事。”

吴老爷其实心里明镜儿似得,沈晚冬这三年多真算本分老实了,很听话,每日卯时起来给老大擦灵牌、上香、抄经,基本不出房门,还时常做些刺绣的活儿,补贴家用。反观远山呢?从沈晚冬嫁进来那天起就生了邪心,经常跑过去献殷勤,被他教训了几回后稍有收敛,可这种事就如同冬里的野草,即使拿火烧了,但那根子仍在,只要一口春风吹来,又会死灰复燃。

他是瞅着因凤凤的事儿,却实把这小子给逼急了,所以就容忍他整日家买醉颓废,谁承想这小子如此糊涂,居然做出这等事!如果此事让李大人知道了,难保不会退婚,那么吴家以后就……

想到此节,吴老爷厉声喝春杏滚出去,随后,他将手中的红绸布包打开,从里头拿出大儿子的牌位,温柔地来回摩挲,轻轻地放在方桌上。

“远山,你跪下!”吴老爷在屋里四下扫了圈,瞧见桌上放着个鸡毛掸子,走过去拿起,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愤怒问道:“知道那是谁的灵位?”

“大哥的。”

“你还知道是你大哥!”

吴老爷鼻孔微张,扬起手就打。木条落在吴远山背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冬夜听着着实有些刺耳。也不知打了多少下,吴远山始终直挺着身板,到后边实在扛不住了,终于倒在地上。

“够了,别打了。”

沈晚冬忙过去拉,她在旁冷眼瞅了半天,老头子一生精明,最是知道轻重,先前只是拿着鸡毛掸子往儿子背、臀上抽,后来许是瞧见桌上的灵位,心里越发不痛快,就下了狠手。

“你起开!”吴老爷见沈晚冬竟还敢过来,气更是不打一出来,推了把沈晚冬的胳膊,他晓得这坏了两个儿子名声的‘荡/妇’有孕,是动不得的,所以使得劲儿小。谁知听见沈晚冬哎呦叫了声,竟直挺挺撞了墙。

只听“咚”地一声,沈晚冬捂着头,软软倒下。

“冬冬!”

吴远山瞧见后,也顾不上给已故的大哥“赔罪”了,连爬带滚地过去,捞起沈晚冬,果然,瞧见沈晚冬面上痛苦之色颇浓,双眼含泪,额头上撞起好大一个红包。

“冬冬,你怎样了?”吴远山心疼极了。

“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