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页)

“不是没管。”

荣明海用食指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气道:“前不久,我暗中派人将那妖道长春子拘了起来,回去好声好气与文珊讲道理,谁知她恼了,要我立马将她师傅放了,并且还得八抬大轿把人抬回白云观。”

“哼!”荣明海眼中闪过嫌恶之色,冷声道:“我哪里会纵她这般,当即回绝,还明白告诉她,长春子不是自诩活神仙么?那就在大狱里蹲着渡劫,自行羽化成仙吧。文珊见我如此决绝,脾气上来了,愣是和我对着干,她晓得你叔叔和我向来不对付,竟去跟老唐讨人情,求老唐将长春子放了。你叔叔见这里边乐子大,想要看笑话,还真卖了文珊这个面儿,让手下人把长春子从狱里提出来,敲锣打鼓地拿轿子抬回白云观。”

“呵。”

沈晚冬捂着嘴摇头笑:“真是的,小叔怎么没把这笑话讲给我听。”

“冬子。”

荣明海语气不自觉加重,他拉住沈晚冬的手,叹道:“我现在是没法子了,再逼得紧些,怕是又把她的疯病给逼出来,思前想后,觉着她可能会听你的话,她,她心里对你有愧,很怕你的。”

“不管。”

沈晚冬将手抽出,起身朝前走了几步,背对着荣明海,垂眸细思了片刻,冷笑道:“她的这些破事儿我管不着,当初她的那些恶奴将我卖了,这口气我可是一直憋着呢,你可别指望我还会大发慈悲的帮她。”

“好姑娘,你,你就当帮帮我,”

荣明海起身过来,从后面轻环住沈晚冬,他看了眼远处的玉梁等人,压低了声音求告:“你看,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这会儿多照看下文珊,以后咱俩在一起长久住着,心里也不会有愧不是?你想,先前我还帮你讹了个园子,这份人情你是不是得还呀。”

“哦,”

沈晚冬故意将语调拉长,转身上下打量荣明海,用指头点着这男人的胸膛,嘴里发出啧啧,摇着头,鄙夷地笑道:“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我就说你怎会这般好心,巴巴地跟着我和叔叔一起去了福满楼。哼,那就更别想了,大不了我把园子和你那宅子全退给你,我不要了,你拿去把你那仙姑夫人供起来,晨昏两祷告,早晚三炷香,说不准她还真能成仙呢。”

“冬子!”

荣明海小声斥了声,俊脸黑沉着,细思了会儿,忽然笑的很坏,偷摸捏了下沈晚冬的屁股,嘿然一笑:

“这样吧,当初是韩虎把你卖了的,我想个法子,把他发配到戍边,死活就看他的命了。至于张嬷嬷,我会暗示秦氏好好整她一顿,总之一定要你把心里这口怨气出了,行不?”

“蹲下。”沈晚冬扶了下步摇,莞尔一笑。

“啊?”荣明海一脸的不解。

沈晚冬白了眼男人,哼道:“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走着上山?”

*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山路蜿蜒陡峭,不过好在四下里景致不错,再加上有人背着,倒真有些优哉游哉的兴致。

沈晚冬两手搂着荣明海的脖子,头贴在男人的背上假寐。

他的背很宽,力气很大,走了这许久也并不见累。

那会儿在山下的时候,荣明海让两个亲信用软轿抬了个七十多岁的老者一同上山,问了才知道,这白发苍苍的老者姓许,是太医院的前院使,医术高超,天下无双。十年前告老还乡,谢绝再为权贵豪族出诊,常带了两三弟子去山野间为穷苦百姓瞧病,不收一丝一毫的诊金。

这几年,那许院使深感岁不我与,有心效仿先贤,将自己多年来的行医心得及脉案药方整理出来,著书立说,以便后来医家参阅。故而闭门不出,连唐令派人三番五次去请,也请他不动。

不成想荣明海竟有这么大的面子,将这老爷子请出山,去给个半疯子瞧病。

沈晚冬不仅嗤笑了声,扭头向后看了眼,曹马夫是习武之人,跋山涉水根本不在话下,只是可怜了玉梁,这会儿累的气喘吁吁,弯着腰,手扶在路旁的一棵松树上歇息,脚上的那双精致绣花鞋早成了泥鞋,裙衫也被丛生的荆棘挂破了。

而坐在软轿上许院使好似也经不起这料峭山风,那帕子捂着口连连咳嗽,将盖腿的薄毯子往上拉了些,护住胸口,拿出装了酒的皮囊,连住喝了好几口来取暖。

不知为何,沈晚冬心里竟又酸又甜。

酸的是,若换做寻常男人,妻子过去不检点,如今这般行径,怕是早都休弃不要了。再加上外头还有个情趣相投的红颜知己,谁还理会家里这半疯的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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