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部分 (第1/4页)

“只要贤侄有这份心意,我便放心了。”卫肃当做没听出杨致话中的机锋,岔开话题道:“皇上尚未到花甲耳顺之年,正值夏秋鼎盛,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大夏文事武备千头万绪,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正病在这天寒地冻的隆冬时节,真是令我等做臣子的好生揪心啊!”

为人臣子妄议皇帝生死废立之事罪同忤逆,卫肃即使有心一探杨致口风,只能把话说到挨边的份上。

眼下皇上“病”与“不病”全在你一念之间。你丫蒙谁呢?杨致不禁暗笑卫肃演技拙劣。也不去接他地话头。只掉了几句公式化地书袋应付道:“有道是圣天子百灵庇佑。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偶染微恙不过是尺水之厄。定会遇难呈祥一跃而过。我等为人臣子又何必杞人忧天?”

一来二去。卫肃已醒悟到眼前这一脸慵懒笑意臭小子心机比传说中地更为狡诈老辣。照这么下去就算和他说到次日天亮。只怕都套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往深处说道:“山中自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皇上乃雄才大略之主。断然不至于勘不破这个道理。病来如山倒。说句大逆不道地话。纵然大罗金仙也难保皇上能否安度此劫。大夏连年对外征战。然国力早已难堪重负。当今太子宽和仁厚勤勉稳重又治国有方。承继江山之后如能罢止干戈与民休息。实乃大夏百姓乃至天下苍生之福。”

目光犀利地扫向杨致道:“圣人有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既身为大夏之臣。便断不能尸位素餐。我所深以为忧。就是怕万一此番皇上有不忍言之事。会有心怀叵测之人蠢蠢欲动。妄图吹皱一池春水!贤侄。你以为呢?”

仅此一番话就足以证明卫肃腹中墨水多多成色十足。不枉大夏第一名将之。对杨致既是婉言相劝。又有警告他不要插手其中地意味。

如果皇帝真是命中阳寿已尽因病而亡。大夏皇帝爱做谁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可问题是现在是你们急不可耐地妄想抢班夺权。妄想帮太子弑君篡位啊!一个对亲生父亲都下得了手地人还有什么人性可言?一个人性泯灭地人还有脸扯什么“宽和仁厚”?一旦这样地畜生登上了皇位。就会成为一个好皇帝?你信吗?反正我杨致是不信。

现在还没到摊牌的时候,杨致自问与卫肃的辩驳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丝毫不怯地昂然迎上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熟练的使了一招惯用的太极推手:“小侄虽蒙皇上错爱不胜惶恐,然我无官无职人微言轻,唯求上天佑护大夏国势长盛江山永继。圣人也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小侄不敢妄议国事。”

你有百万军中取上将级之勇,有整倒安贵侯一败涂

,有在两国议和之时悍然斩杀突厥国师之胆,有三帝奉为国策之谋,把金枝玉叶的公主搞大了肚子都敢堂而皇之接回府去,你会“惶恐”?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你杨致不敢做?

杨致口舌之利不逊当世任何文士,若论诡辩十个卫肃也不是对手。卫肃明知杨致每一个字都当不得真,偏生这小子又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卫肃不善舌辩,不禁一时为之语塞。而杨致仍是一脸可恶的笑意安然宽坐,并没有就此告辞的意思。

“我曾听说贤侄有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高论,委实令人振聋聩,我断不相信你是自感平庸、芶求功名富贵、只知明哲保身之人。”

卫肃沉吟片刻,原本和蔼的脸色渐显冷峻,眼中满是忧思深重地疲惫:“我本贫苦农家子弟,尚未到知天命之年而位及人臣官高爵显,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早将功名利禄与个人荣辱看得淡了。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岂不知改朝换代的兴亡交替,到头来遭罪受苦的都是升斗小民百姓?但凡心怀天下的有识之士,莫不孜孜以求河清海晏天下太平。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才是身居庙堂地大节所在。”

卫肃这番感慨似乎确是自肺腑,杨致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诚如卫肃所言,卫氏一门今时今日地声名地位,都是扎扎实实靠真刀真枪拼杀得来,尊荣富贵已至人臣巅峰。难道卫肃助太子弑父篡逆真的只是为了坐稳将来地国丈位子?

杨致对卫肃的既有看法不觉迷茫起来,附和道:“为国为民方为侠之大,小侄今日受教了。”

杨致自始至终没有摆出一个实质性地态度,卫肃当然听得出连他方才这句话都是言不由衷,苦笑道:“贤侄,你可知大夏人口田亩各有多少?每年岁入几何?其中多少钱粮供百万铁骑支用?皇上登基二十五年以来,大夏为开疆拓域的征伐不曾有一日停歇,姑且不论其他,自我戍守朔方抗御突厥的这十年间,你可知有多少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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