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页)

听着也没甚威慑力,奶猫似的。她有些沮丧。

但她仍旧竭力撑着架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凶狠一点,严肃一点。

谢宗临似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儿会突然冲出来作证,执鞭盯了她片刻。那眼神是她看不懂的阴晦幽暗。

她对旁侧那帮子弟满含警告的阴森眼神视若无睹,仔仔细细将方才她所看到的一一陈说,请求谢宗临放过谢思言。但不知为甚,谢宗临仍是执意要罚谢思言。

她以为是她口齿不清讲得不清楚,正想再说一回,却听身后的少年突然开口:“莫与他多言,你让开,仔细他的鞭子伤着你。”

她回过头,对上谢思言一双黑黝黝的眼眸。

少年清瘦,又通身湿透,面色苍白,瞧着虚弱,一双眼眸却亮得慑人。

她不能理解谢宗临的作为,怕谢思言会死在他的鞭子下,仍倔强地张臂挡在谢思言面前,如同黄鹞吃鸡里面的母鸡护鸡崽,虽然她长得才像鸡崽。

她的想法很简单,她是别家的女孩儿,谢宗临不会抽她,那么只要她挡在谢思言面前,就能保护他。

身后的少年却将她拉开,并低声说:“回家去吧,往后莫要到处乱跑。”

她此前跟谢思言打过几次照面,确觉此人冷漠疏淡,然而他眼下的语气,却温煦如三月和风。

她最终还是没能帮到他,谢宗临只道她一个小女孩莫掺和这些,随即将谢思言狠抽了一通,又发落他去跪祠堂。不过谢宗临不知用什么法子将此事压了下去,除却他们这些当时在场的人之外,无人知晓内中详情。

她后头溜去祠堂看望谢思言时,曾听他呓语似地道:“有一就有二,我的不欲计较,其实是在纵容旁人骑到我头上来。先前不显,如今长房不顺,那帮人就露出嘴脸来了。所谓手足,可能是在你落魄时踩你最狠的人。”

故此,她也揣度着谢思丰的意外是谢思言所为。世家子弟其实四五岁就已知事了,谢思丰等人与谢思言年纪相仿,必是知晓自己这般作为会给谢思言带来怎样的恶果的,用心歹毒,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女眷这边散席时,男宾那边却还在闹哄哄推杯换盏。谢思言酬酢得差不多了,转去寻谢宗临。

谢宗临正在卧房更衣,闻听儿子来找,收拾妥帖出来,问他这会儿寻来做甚。

谢思言要求屏退左右。谢宗临迟疑下,遣退了闲杂人等:“如今你总可以说了。”

“儿子思来想去,觉得有件事还是应当问问父亲。”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谢宗临撩起眼皮搭了儿子一眼:“长话短说; 为父还要去宴客。”

谢思言缄默一瞬; 道:“父亲近来可是查了我的事?”

“你镇日在我眼皮子底下; 你的事; 我还需要查?”

“所以父亲如今知道儿子都在做甚?”

“我知道你在做甚有错?这也值当特特跑来问我?”

谢思言审视着父亲。

他强势的性子源自他父亲; 但父子俩禀性太像有时并非好事,一山不容二虎。

谢宗临见儿子不作声,又道:“你知道我当年为何定要罚你?”他指的是谢思言十岁那年的那件事。

“知道。儿子后来不是也确实一直依着父亲希望的路子走么?”

“记得教训便好; 也不枉我当年下狠手整治你一通——你先前确是依着我指的路走; 希望你往后也能依着我引的路继续走下去。”

“你这些年也当看到我的不易。当年外人以为我渡不过险关,我就咬牙硬撑着; 我要让他们都看看,长房到底会不会倒; 谢家的爵位究竟会不会旁落!世人从来如此; 捧高踩低,趋炎附势。”

“不过也不当紧,当年那等事,回头若是再历一次; 他们就会学乖了,他们就该知道但凡有我在; 长房就永远无虞。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 往后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你要牢记; 踩你的人; 你就要狠狠踩回去!不仅要踩; 还要治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你觉得与他们计较掉价,他们可不会这样想,他们只会蹬鼻子上脸,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想在官场混出个人样来,就须时刻警惕,时刻提防被人算计了去!”

“官场从来残酷,宦海沉浮几十年,大小风浪经的见的多了去了。你给我记住,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谢宗临又将话头拽了回来,抬眼看向儿子,“也没有忘不掉的事。”眼神幽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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