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赵涉入宫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他对诛杀太监和后妃没什么兴趣,只放手让下边的人去做,那些娇生惯养的女子落到粗鲁的兵将手里又能落得什么好,有几位刚得知消息就投了缳。

宫内的妃嫔有人愁自然有人无畏,苏思婉就是其中一个,仁喜殿殿门大开,风沿着地面吹来,良缘立在苏思婉身后,小心地给她捶打着肩膀,外面传来男人的吵杂声和女子的哭声,唯独仁喜殿,无人踏足。

“大事已成。”苏思婉闭目养神,“父亲也该安心了。”

“恭喜夫人。”良缘看着面前的女子,颈部曲线柔媚,肌肤如当年一样白皙,只是却少了做小姐时的那份明媚。

“夫君被赶下龙椅,我的荣华便也到头了,何喜之有。”

“南梁王不会委屈夫人的。”良缘动作微滞,继而又轻捏着苏思婉的肩膀,“咱们苏家可是从龙之功。”

“夫人。”仁喜殿的一位宫人匆忙跑进来,中途被绊了跤都不觉疼,“公子,公子来看您了。”

“我哥来了?”苏思婉眼神骤亮,方才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远远就看见一身玄色的铠甲,苏思婉起身,慌忙的向前奔了两步,才想起女子该有的礼节,站在原地等着兄长。

“婉婉。”苏朗沛剑眉星目,将见就把苏思婉拥在了怀里,鼻尖磕到盔甲,疼的苏思婉想哭,就听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哪里好,成日里担惊受怕的。”苏思婉推开他,抹了抹眼泪,“爹爹身体如何,娘每到这时候就头疼,如今好了没?”

“母亲一直牵挂你。”

“我也念着母亲,哥哥何时带我出去。”苏思婉点头问道。

“你贵为夫人,怎能随意进出宫廷。”看着苏思婉脸色微变,苏朗沛也不敢看她,只低着头小声道,“芸儿还小,过两年才及笄。”

“可我是赵衷的夫人,如今南梁王入宫,怎能继续呆下去。”苏思婉心里多少有些动怒,“当年父亲若是选我嫁入南梁王府而不是大姐,日后也不用委屈妹妹了。”

“大姐人都不在了,你说这些还有何用。”苏朗沛拉了下苏思婉的衣袖,示意她死者为大。

苏思婉心里郁闷,又不好再与哥哥争执,片刻,才又开了口,“王爷若是称帝,后位该如何?”

如果她没记错,姜家的那位小姐如今可还是赵涉的正妃呢。

“姜家想也不用想,刚出事人就被锁在宅子里了,如今怕是更落不到好。”苏朗沛想了想,之后才正色道,“赵涉如今人在大兴宫,你不若去一趟。”

大兴宫冰冷而庄严,长椅雕刻着驾云而上的巨龙,赵涉一个人安静地呆在殿中,伺候的人都被隔离在殿门之外,他看着墙上巨幅的河山图,手指一点一点抚过,“父皇,你曾说天下只会是太子的,可曾想有这么一天,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你从未正眼看过的儿子手中。”

嘶——

腰间的佩剑被猛然抽出,闪着冰冷的寒光,由上及下,巨大的画卷被破成两片,似不解恨,赵涉剑越舞越快,最后画卷变成片片碎片,扬撒而下。这条路他走了太多年,赔上了他最宝贵的一切。

“王爷。”殿外传来沉稳的声音,“您要的人咱们找到了。”

“把她带进来,你们退下。”赵涉闭上眼睛,再睁开里面的愤怒便荡然无存。

元容从未想过会再次见到赵涉,更未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面前的男人立在一地纸片中,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她,“姓顾的果真不曾欺我,你真的还活着。”

姓顾的,顾子期?他和赵涉有合作!元容眼神微晃,可是,他说她活着是什么意思?

殿门被重重掩上,赵涉才面无表情地转身。

眼前的女人褪了重紫色,水青色的襦裙上染了点点的红,云鬓微斜,娥眉淡扫,许是有些认命,丹凤眼微微垂下,里面多了一抹说不清的道不明的情绪。

这模样一时半会竟看的赵涉有些移不开眼。

这么些年过去,那个有些模糊的身影,因为姜元容的突然出现而猛然的清晰起来。

赵涉一直知道姜元容和卫子和长得像,可他却从未对元容动过心,像又如何,她不是三娘。纵然相似的皮囊下,她也不是那个素有“则另天下男儿羞”名声的高傲才女,不是当年那个在上元节与他连答数对的伶俐女子,更不是那个在寺庙误打误撞连路都认不清楚的迷糊姑娘。

世人都道卫家三娘才名显赫,性子清冷,赵涉每每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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