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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煜正色道:“如今大舜世家豪族林立,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商贾之家,皆是妻妾成群,官僚世家纳妾之风盛行,堪比西汉武帝之时,如此下去,迟早会‘女或旷怨失时,男或放死无匹’,学生愿以身作则,效仿先晋,以律严规,诸王置妾八人,郡公候妾六人,官品令第一二品有四妾,第三四品有三妾,第五六品有二妾,七品及以下至多只许纳一妾。”

庄煜沉声道:“学生身为皇帝,自当以身为则,愿先正己身,此等奢靡之风自学生而止,以做表率。”

严夫子忍不住开怀大笑,摇头叹息:“难为你为元安做到这份上,既然如此,我再无其他可说的,只是你需谨记,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元安远嫁舜国,莫要让她后悔嫁你。”

第111章

“夫子放心; 学生一言既出,绝不反悔!”

庄煜说着起身跪坐在软席上,俯首对严夫子行学生礼:“学生此来,一是想带元安前来拜见恩师,二则……”庄煜顿了一下继续道:“上次夫子问学生的事; 学生已经想好了。”

严夫子捋着长须,叹了口气:“看来我还是没能劝住你。”

“学生辜负夫子的苦心了。”庄煜俯身行礼,起身后坚定道:“学生前半生命途坎坷; 幸得祖母和夫子庇佑; 夫子对学生恩同再造; 学生本不该反驳夫子所言,但是父母生养之恩大于天,一日不给父亲母亲正名; 学生便一日难安。”

“姚相在朝中只手遮天; 太后也不会让你轻易如愿; 按照我的计划; 至多五六年; 皇权便可尽归你手,那时再无人能掣肘你行事,届时你再替先太子和先太子妃正名,无人会阻拦,你执意现在为先太子和先太子妃正名; 难于上青天。”

庄煜直起腰板; 不卑不亢:“当年父亲和母亲被奸人诬陷谋逆; 污名至今未净,他们的遗骸也不能葬入皇陵,学生等了十四年了,如今佳妇在侧,心中唯一牵挂的就是父母神主未归,请夫子助我!”

严夫子捏着长须沉默许久,最后长叹一声,端正地跪坐在软席上,双手交叠,叩首行大礼:“既然陛下已有决断,微臣自当鼎立相。”

庄煜大喜:“多谢夫子!”

严夫子扶起庄煜:“老夫没有看错人,陛下既然已经想好了,便要一往无前,老夫受先太子大恩,自当以陛下马首是瞻。”

庄煜和元安在严府用了晚膳才回宫,福旺早就带人换了新的床榻,庄煜搂着元安以试试新床榻结不结实为由,试图动手动脚,被元安强行镇压。

庄煜凑在元安耳边肩膀上轻啄,但是元安看了一天的账册本就伤神,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庄煜只好委委屈屈干搂着元安,想到后面几天元安要为五月节宫宴一事忙碌,也不忍心硬来,最后凑在媳妇香腮上狠狠偷了个香,怀抱温香软玉,向柳下惠看齐。

元安第二天是和庄煜一同起身的,元安许久没有起这么早,只觉得晕晕乎乎困倦得很,就小茴替她穿衣的功夫,她足足打了五六个哈欠,看得庄煜都忍不住跟着哈欠了两回。

庄煜挥手让小茴退后,自己从身后搂着元安,替元安系上腰间的丝绦,元安看着腰间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有些嫌弃道:“我等下还要见各司主事,你给我系得这么丑,我怎么见他们嘛?”

虽然一脸嫌弃,但是元安却没有解开腰间的丝绦。

庄煜从后面搂着元安,把脸埋在元安肩上,有些舍不得:“娘子这几日辛苦了。”

“说什么傻话?”元安将后背靠在庄煜身上,有些好笑道:“我可是你的妻子,也是大舜的皇后,这些都是分内的事,有什么辛苦的?”

“娘子真好……”庄煜说着在元安脖颈靠肩膀处狠狠嘬了一口,在元安的尖叫声里落荒而逃。

元安捂着被嘬到的地方愤愤地看着庄煜匆匆离去的背影,跺了下脚,然后坐到镜台前,松开手,一点的嫣红在白皙的脖子上十分刺眼。

“怎么这么坏!”元安气愤不已,明知道她马上就要见主事们,还故意留个痕迹,她还怎么见人?

小茴找出一件高领的绢纱金丝绣大朵牡丹花长裙,强忍着笑对元安道:“娘娘换这身吧,这身既好看又华贵,正合娘娘的身份。”

元安不得以,只好重新换了衣服,春桃也将早膳摆上了。

元安坐在桌前,夹了个晶莹透亮的嫩荷叶包子,慢慢吃完一个包子,中途看了小茴和春桃好几眼,小茴和春桃却只抿着嘴笑,权当看不见她的暗示。

元安最后急了,放下牙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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