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部分 (第1/4页)

就是糖的难道会想不到?自然不是的,所以才说是‘各种各样的缘故’保留下来了这门生意,这样说祯娘是有大气运的倒也没什么错。

祯娘接着道:“你也不知道,这门生意并不是所有人都没看到。譬如说离泉州近的大港口,潮州那边,你可知道就有一个棉湖。那里的糖是出名的,我小时候在太仓的时候就听过了,那里的红糖还有个专门的名字‘棉赤’。似乎白砂糖制糖的法子就是从那一带出来的,也算是有本而来。这样的地方,如今已经有好多大糖商了。”

棉湖这地方刘文惠还真知道,或者说他现在帮祯娘打理的是糖业生意,不知道棉湖未免可笑!他立刻就道:“原来是棉湖,我自然是知道的。琼州那边的甘蔗园还在养地,所有榨糖厂的甘蔗都要从本地人那里收。只是琼州能有多少种甘蔗的,多的时候还是要去两广来收,其中棉湖得了好大一宗。”

不过他对于祯娘说那边有好多大糖商是有些不解的,问道:“因为回泉州是要经过潮州的,在那边收甘蔗那样大量,我还下船亲自考察一番。是有好多制糖人家,只是大糖商怎么来?气派上完全不足。”

刘文惠说的话有些道理,这时候两广、福建两省,不说制糖量,而是说生产出用于贸易的糖的量,已经是全国之冠了,占据全国九成以上。其中棉湖又是这一地区之冠,但是看这里制糖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气派。至少在刘文惠见惯了自家在琼州的榨糖厂,看他们的生产全不觉得是‘大’商人的样子。

祯娘是用的夷人的机器开办榨糖厂,至于大明沿用多年的榨糖,要经过这样几道手——第一是蔗农,这个不必细说,甘蔗从他们手上出,由商人收来。接着就是在糖寮榨甘蔗出汁,用的是两个竖立带钝齿石磨,两辊连接。

然后用牛带动两辊,就有源源不断的甘蔗汁水流出。这样过后的甘蔗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甘蔗渣——这样的机器是怎么都不能说比得上祯娘这边的机器的,效率和榨糖量都比不上。

然后糖水进入糖水灶,直白些说就是熬糖。刘文惠当时见到糖水灶的时候就眼皮一跳,若说榨糖水那里还算不得什么致命的差距,熬糖这里就是大明的法子输了。只因为这里太讲究熬糖工人的技术了,学多少年成一个老师傅,各个糖商抢着要。

或许这些老师傅出的糖,质量上真比自家强,但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学徒就比不上了。自家机器厉害就在这一点,不用多厉害的熬糖师傅,就算不知道制糖的,只要摆弄机器几天也就知道了大概,出来的糖质量也能差不离。

这种差距在小作坊经营的时候并不明显,越做的大了差别就越大。自己这边效率高、人工便宜且要求低、质量也更加平均——直白些说罢,所有的生意都是这样。做大了后成功都是一样的要素,人工便宜不受限、效率高、质量基本保持一致。这样看起来,西夷的机器确实有独到之处,天然就是为大生意准备的一般。

祯娘没去过棉湖,不过在打算做糖业生意之前去看过泉州这边的制糖作坊。想来潮州泉州离得近,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她当然知道那些机器和技术和她从西夷那里引进的差到了哪里去,但是她并不能因此小看了这些糖商。

祯娘从糖盒里挑出两包棉湖红糖,打开来道:“这就是出名的‘棉赤’了,真是好糖,又细又匀,颜色纯净,甜味都比别处好——你来设想一番,若是没得我们从西夷那里买来机器。没从这上头占到先手,谁能从糖业里脱颖而出。不敢铁齿地说一定是潮州,只能讲一定是广东或者福建这片地界。到时候他们做大其实是很快的,甚至能靠着大明在对外贸易的厉害,比那些使用好机器的夷人更加赚钱。”

好机器有的时候真不是全部,有的时候看的是先手。祯娘就算有这样的好机器,若是这时候糖商的大器已成,祯娘也不敢轻易涉足。好多生意不就是这样,先手比什么都重要。这只能说,时也命也了。

刘文惠懂得了祯娘的意思,糖本来就是一样极合适诞生大商人的商品。这种商品其实是有数的,有些商品天然就不合适,哪怕他再昂贵。譬如说北地的人参,足够珍贵了,但是人参商人能够和粮食商人、盐商、茶商等扳手腕?决计不能。

而有的商品天然就是适合,糖就是这样的——或者说,这种事情就是天生就决定了,不是后天努力就可以改变的。这种商品当然是珍贵的,特别是在现在,这种商品都被‘占据’地差不多了,突然出现一样在眼前,祯娘真是眼前一亮。与这个相比,祯娘原来的毛纺织都只能算准·大宗商品。

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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