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第1/4页)

“受了很多罪,却也算幸运的,好在这些年有祖母精心照料。”

冷谦轻轻拨了一颗檀香珠,“即便接连遭受背叛与伤害,依然纯善温良如初。”

简珩眉心微蹙,他在说祖母?

“祖母心胸豁达,为值得之人甘愿赴汤蹈火,反之,譬如尘埃灰屑,拂扫而去,是以,性格当然如初。”简珩讥讽道。

譬如尘埃灰屑?冷谦缓缓的沉吟片刻,心中波澜不惊,尘埃灰屑也不错,总好过从不曾存在过。

“我要见她。”冷谦想起自己可能时日无多,他得去见见那个女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怎能不给他一巴掌或者狠狠唾弃他?

“如何见,在什么地方见,由我说了算。”

“但有一条你说了不算,”冷谦低沉道,“薛玲珑,暂时还不能走。”

“原来你还想加条件?”简珩道。

冷谦但笑不语,拈了一会檀香珠,“过了这个月,我们再从长计议。”

也许是再也不用计议。冷谦微微颔首,寒月款款上前,对简珩揖了一礼,“先生,请随奴婢下去休息吧。”

“我妻子在哪?”简珩没有动。

“芸晓舍,离此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所以,这也算是冷谦的一个让步?简珩暗中欣慰,面上不动声色。随之又更加警惕几分,有时候让一步,代表所求可能要进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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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晚间入秋的风绵柔却也浸凉入骨,玲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忽然眼睛一亮,嘴角绽放的笑意仿若雨晴初霁,一张柔美的小脸瞬间生动无比。

简珩携一盏盈盈而亮的角灯,披着星光而来,日渐挺拔结实的身形使他看上去又成熟了许多,落在玲珑眼里,已然高大无比。

目光一相遇,他一脸了然的笑意,却故意停在十米开外的距离,张开双手,“来吧,我的惹事精。”

玲珑凝滞了片刻,跑过去,扑进他怀中,紧紧环住他。

却被他单手顺势托起,玲珑急忙攀住他的肩膀,这样的她,比他高了一点,不由得俯脸望着他,嗅着熟悉的气息,她终于确定,这是真实的,偶尔还有一点点坏的简珩。

简珩一手托住她,另一手小心的举着角灯,此刻也是柔肠百转,再也不需要冷静自持了,他只知道,四十七天来,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

“长胖了,还挺沉。”他亲昵的贴着她的脸颊。

“没有。”玲珑大声否认。

“嗯,没有。喜欢抱抱吗?”他问。

玲珑哽咽着说不出话,使劲点头。

“以后还乖不乖了?”他笑了。

她继续点头,。

“还惹不惹我生气?”他继续问。

玲珑使劲摇头。

在看见他的那瞬间,她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任由身体作出了最想要做的事,拥抱他。

长大后,她与他时不时的分离,有时长有时短,神奇的是伴随而来的每一次相聚,都会悄悄的改变什么,酝酿出一丝什么。

比如,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的思念一个人。她将他看做亲人,又似乎比亲人还要亲密许多。

简珩亲了亲她的脸颊,抱着她走回屋。

两人温存了一会,玲珑心疼他在水牢受了两天罪,红着脸主动伺候他沐浴更衣,为他洗头发的时候,头都不敢抬,可到底还是瞥见了他胳膊和手上的伤口,应该是跟罗裘打架时留下的,心里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

洗漱干净,简珩枕着玲珑又软又香的双腿,任她擦拭自己乌黑浓密的头发。她的动作很轻柔,早就备好了熏炉,一点一点烤,一点一点梳理着。

“冷谦似乎活不长了,他找一个叫慧晴的和尚观察我,还剪了我一缕头发……”玲珑将这段时间遇到的一切讲给简珩听。

他听得仔细,偶尔会插句嘴,提几个问题问她,玲珑仔细回忆,有问必答,生怕有什么遗漏给他行事造成不便。可是为什么总有种被人欺负回家朝他告状的感觉。

“他是玄学中人,又与妖僧慧晴勾结,应该是要取你的血炼制丹药。邪门歪道,风险在所难免,不到最后一步,他不敢轻易尝试。”简珩道。

听见要取自己的血,玲珑已经没啥大反应了。拜辛世瞻所赐,什么头破血流,拿刀割肉,甚至看虫子钻身体,区区放血这点小事,不足为奇。

玲珑关注的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倘若他尝试了,结果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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