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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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服少年们顿时狂呼喝彩,一个个对汉服少年献上谄媚的笑意,那少年却是一脸的严肃,不苟言笑,随意一指远处还在抽搐的野兔,两骑胡服少年立即冲了出去,而汉服少年自己则继续纵马向前奔驰。

“少主人!少主人!“一名胡服少年拎着挂箭的野兔,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大声的呼喊起来。

汉服少年眉头一皱,圈马回转,跑到那胡服少年身边,沉声问道:“雍希颢,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无论胡汉服少年说的都是契丹语,难道这汉服少年乃是契丹的“哈唐”一族?

那名叫雍希颢的契丹少年指着地面一片凸起的新土,“少主人,这里不对劲儿,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立新坟?您看这土,都是清早新挖的,不知道埋了什么东西……”

汉服少年点点头,突然说道:“附近很静啊……”

周围的胡服奴仆们一怔,立刻纷纷反应过来,是呀,这个季节各种野兽活动频繁,纵马草原上,惊起的小兽应该目不暇接才对,怎么半天才只有一只野兔呢?周围,就像坟场一样的寂静。

汉服少年略一思量,指着地上的新土,“挖!”

头上铲土的声音弄得李弼心烦意乱,流年不利啊!!都说葬在养尸凶地之后,会让家族亲友霉运连连,大祸接踵,还以为自己在这世界没什么亲友,能躲过去呢,谁曾想到这倒霉运气转嫁到自己头上来了。李弼无力的叹气,没奈何,只好奋起双臂,像个土拨鼠似的向下钻洞,躲开这些好奇心甚重的家伙。

“少主人,你看,地下果然有东西,这土被人翻动过,细碎细碎的,旁边的没动过的土层整齐结实,看样子埋的很深啊,少主人,我们还挖不挖?”那名叫做雍希颢的契丹少年似乎是众多胡服少年的头领,很有些发言权。

汉服少年略扫了一眼挖开三尺的土坑,冷淡的吩咐:“雍希颢,你带十五个人继续挖,挖到出现原封土层为止,有结果后,吹号角叫我,其余人,跟我继续射猎。”说完,点了五个强壮胡服少年,纵马而去。

雍希颢一吐舌头,低声说道:“少主人的性子越来越钢硬了,唉……今天没得玩儿喽,兄弟们,别发呆了,干活儿吧!”

李弼和上面的人较上劲了,没办法,不较劲不行,手脚慢一点儿就要变烤臭肉,只好一路向下,他也不多钻,上面的人挖一尺,他向下钻一尺,始终不即不离,李弼打算着,这些家伙日落前走了便罢,若是不走……嘿嘿,就让他们变成一顿可口的大餐!

雍希颢也纳了闷儿了,怎么挖下面都是新土,就好像前一刻新翻出来的,上面甚至还有活的蚯蚓来不及爬走,可无论怎么挖就是没个头,十五个小兄弟们累的精疲力竭,却又不敢停下,少主人行的可是军令!要是敢偷懒……哼哼,下场绝不会比死亡更舒服。

太阳在天空慢慢的划过一百八十度的半圆,不知不觉间,晚霞满天。十五个契丹少年饥肠辘辘,一个个累得瘫倒在地上,雍希颢用颤抖的手臂艰难举起不过三两重的小号角,挪到唇边上,软软弱弱的吹出悠长、断续的声音:“呜~呜……呜——”

号角声虽然毫无气势,可在秋风的托浮下仍然远远的传出,过了好一会儿,东方天际的夜色逐渐掩来的时候,西边,霞光残红之中,终于传来了马蹄声。

雍希颢一翻白眼儿,像一滩泥一样平躺在草地上,一根小指头都不想动了。

马蹄声由远驰近,到雍希颢身边猛地一顿,随着一声长嘶,嘎然而止。汉服少年跳下战马,他白袍整洁如新,只是背后箭壶已然空了,随他而去的五名胡儿随从的马上则搭满了各种猎物。

汉服少年看到在地上躺成一片的胡儿随从们,不禁皱紧了眉头,低声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在战场上,你们就是任人宰割的羊羔儿!给你们一刻钟,一刻钟后,都滚起来!”骂完,缓步走近旁边的土坑,夜色渐浓,土坑黑黝黝的,不知有多深,汉服少年向后一招手,立即有一名胡儿随从递上刚刚点燃的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这才看清,土坑倾斜向下,火光能照到的地方有三丈深,更深处还是一片漆黑。

“你们五个分开警戒,我下去看看。”汉服少年淡淡的下令,五个尚有体力的随从没有丝毫质疑,立即娴熟的纵马呈五角散开。

汉服少年把火把往地上一插,脱下白袍,又脱下绸衣绸裤,里面穿的竟然也是一身胡人皮靠,紧紧腰带和手腕,少年拔出火把,一跃跳下深坑,向坑道更深处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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