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只是如今许多年过去了,太子娶妇,宋氏遭难,陆离被驱,又有新的氏族崛起,亦有四皇子周公子这般的风流人物粉墨登场,京中势力诡谲多变,当年的贵女多已为人妇,而于柳微瑕这样年岁的贵女,梦里良人的名字恐也换了茬。

林佩亦是听着宋修远的故事长大的女子,有些事情,穆清不知,柳微瑕不知,她却曾依稀沾了点边儿。见柳微瑕出了屋子,林佩轻声道:“今日我见了侯爷,才依稀猜得这些年宋氏是何光景。”林佩看向穆清,拍了拍身边的床榻,拉着穆清坐下,喃喃,“不瞒夫人,我少时曾因机缘巧合见过侯爷,彼时他还是侯府世子,丰神俊朗,意气风发,同今日所见很是不同。”

十六岁那年,宋修远在大射礼中锋芒毕露,同岁,他又随父亲宋懋出征雁门,于军中亦立下赫赫战绩,于是这个众人眼中的“武痴”,一跃而成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将军,人人皆夸宋修远有其先祖遗风。林佩的母亲便琢磨着欲将女儿嫁入宋府,后又听闻相府亦有此意,诸多考量后,终是作罢。

大抵很多贵族大户听闻相府欲将女儿许给宋氏后,都淡了结亲的心思,均暗自等着宋周结为秦晋。却不想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周家的女儿摇身变成了太子妇。

后来,宋修远终日泡在军营内,每每在众人面前出现,总会带着难以企及的军功;再后来,宋懋夫妇接连身死,雁门战事渐息,宋氏一族,并着宋修远三个字似渐渐淡出了人的眼,除却偶尔的战绩,倒无人再去注目。

直到一年前,明安帝下旨,命出了热孝宋修远和亲蜀国穆清公主,京中人才恍然,原来当年那个恣意明亮的少年郎,至今尚未娶亲。

因这样一番机缘,林佩很想瞧一瞧这个最终嫁给宋修远的邻国公主。

而经林佩这一席话的提点,穆清方才意识到,于宋修远这个挂名夫君,她知之甚少。从前待嫁时,亦有人细细同她捋了宋氏同姜夏宗室的关系,又在她面前赞誉宋修远,只是彼时她藏着心事,一心想着嫁来后只需与宋修远做足相敬如宾地模样,旁的底细自是与她无关,便不甚在意。

这时想起,心中竟有些许微妙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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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瞧夫人在太尉府上与那小丫头很是亲近。”宋修远回东苑时,正见穆清着人将自己的嫁妆首饰拣了出来,一一挑看,“这又是如何了?”

穆清从桌上捻起一支银步摇,掂了掂上头的长流苏,答道:“前些日子因出了那档子事,此番赴满月宴,贺礼备得急,多有不周之处。今日我在后院听闻林夫人的长女年后便满三周岁了,是以我想着给绣绣小娘子的生辰贺礼需更尽心些。正巧和亲时随我入夏的还有不少蜀地银匠,我拣些首饰,让他们得了空照着模子打一套小的,应是不错。”

宋修远解下大氅,站至穆清身侧轻叹:“夫人对那小丫头倒是上心。”

白日里宋修远拜访完柳氏父子,欲往中堂寻穆清时,正见穆清抱着个女娃娃被从人领着去了后院。如此,他便只好一人干巴巴地同陆夫人及林夫人道喜。

穆清将手中的步摇放回妆奁,抬首对着宋修远,叹道:“我今日算是真真懂得了何为弄璋之喜。”

“何解?”

“今日人人都去逗弄那小公子,却无人不曾发觉那丫头身上的采衣比她的身量短了寸余。今日并非是我主动与她亲近,不过是她瞧所有人都去逗弄幼弟,无人应答她,便想寻个人关照她罢了。”

宋修远欲开口说些什么,穆清又顾自接道:“生儿弄璋,生女弄瓦,连太尉府都是如此,不知京畿以外又是何景象。”

不想穆清竟心细至此,亦听明白了穆清言语之中的讥讽,宋修远一时微窘,抬手摸了摸鼻翼。

他坐在穆清身侧,看着她挑挑拣拣,也随手拿起穆清方才过手的一支银簪,装模作样地瞧了起来。

“你手上的凤挑与这一支是一对。”穆清见宋修远沉默不言,料想他不喜方才的话头,便堪堪将话题揭过,笑着从妆奁中取出另一支凤挑,“并着正凤冠,是蜀地女子出嫁时的装扮。”

宋修远闻言,倾身将手中凤挑簪入穆清发髻内,“成婚那夜我走得急,竟未仔细瞧夫人盛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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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了,大礼那日我着的是夏朝吉服,何来这些银饰。”穆清神情淡淡,言语情感亦是淡淡。

语罢,穆清见宋修远神色微怔,又发觉海棠不知何时领着丫头退了出去,心中厌烦四下微妙的气氛,便又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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