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裴子昂听得一头雾水。

有人想害其姝,在她的点心里加了料,他只是被殃及的池鱼,这点他懂了。

不过,郑姨娘是谁?

其姝以为裴子昂不信,急得快哭了,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半蹲着捉住他袖子求道:“郑姨娘都不行了,就这么一个时辰都不到,肯定是烈性的□□。我干嘛要这样害你,就是真要害也要等你的债还完了再说,还不能让人知道与我有关,不然我们一大家子人不是都要受我牵连。”

说的全是大实话,还和裴子昂的想法十分吻合,可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受用?

裴子昂实在笑不出来,偏偏人命关天,容不得他斤斤计较,“就收在我床头的矮柜里。”

其姝捧着讨给郑姨娘的那丸回到观沧海。

大夫已到 ,可郑姨娘回天乏术。

其婕伏在床畔泣不成声。

药丸就在掌心,递出不是,不递也不是。

其姝难得踌躇,“三姐姐,我给……从六郡王那里找来的……”

从小一处吃住,一处读书,姐妹间心意相通,其婕竟听懂了其姝吞吞吐吐的话语。

她颤抖着将那颗药丸喂进郑姨娘口中。

大夫捻着胡子别开脸,明知行不通,却不忍心点破。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其婕突然爆发的大哭打破了室内压抑沉重静默。

大夫不忍瞧,转而验看郑姨娘吃剩的两块糕。

“因为是三姑娘亲手送来的,姨娘根本不舍得吃,还是我多劝了几句,杞子桂花糕放久了味道不好,她才用了些。”燕语本就没什么主心骨,说到此处哭得比其婕还惨,“要是这糕点有问题……都怪我……”

银针插入糕点中,停留片刻抽出,没入糕体的部分依旧白亮如新,只有与上端糖霜接触的位置变得乌黑。

大夫用手捻了一点糖霜,“这……无嗅无味的白色粉末,只怕糖霜里混了砒。霜。”

燕语“嗷”地一声晕了过去。

正房东次间,常妈妈慌慌张张地走进来,“夫人,那个善婆子不在府里,到处都找不到人。”

幸好还有玄衣卫,他们拉网搜查,在准备出城的商队中找了到乔装改扮的善婆子。

她格外镇定,既不喊冤求饶,也不质问为何被抓,摆明就是做过心虚事,知道事发后果严重,却分毫不怕,连辩解都懒得说一句。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其姝希望亲自问一问,善婆子与她素昧平生,为什么要下毒害她?

有裴子昂在,这愿望不过是一句话就能达成的事。

善婆子被关在玄衣卫驻营处的一间帐篷里,铁锁束缚四肢,面色颓败、发髻散乱地伏趴在地上。

账帘打起,其姝在裴子昂与尚永泰的陪同下走进来,猩红的丝绒斗篷衬得她肤色雪白,娇美稚弱。

善婆子听见脚步声响,眉眼微挑,目光落在身上,浑浊的眼珠瞬间明亮起来。

“善姐姐,我总算把你等来了。”她如是说。

第11章 陈年秘事(下)

其姝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几乎靠在裴子昂身上。

“你说的善姐姐,是尚永善吗?”她还是强作镇定问出来。

“不,你不是善姐姐。”善婆子眼中的光彩黯淡下去,“我……我竟然没把你毒死,没能惩罚那个老虔婆!”

她不肯正面答,其姝却还要问:“你说的老虔婆……是我祖母吗?”

善婆子忽然笑起来,笑声里透着说不出的阴狠与仇恨,“哈哈哈,除了她,世间还有那个做母亲的人狠心如斯。亲生的女儿走失了不去找,只说人病死了。当女儿千辛万苦终于找回家去,她竟然不认,逼得她万念俱灰,转头就跳了护城河。”

其姝觉得冷,伸手将斗篷裹得紧些。

“十年,整整十年。不管待在多不堪的地方,受多少屈辱,她从来没想过死。她总是说,有朝一日一定要回家去。母亲爱她如珠如宝,她不见了,定然心痛至极,日日夜夜盼着她回家。可是她终于回了家去,她的母亲嫌却她肮脏,嫌她丢人现眼……”

善婆子的叙述更像发泄,没有条理,没有前因后果,只是反复强调尚永善的遭遇。

其姝大致明白过来,原来当年二姑姑不是因病早逝,而是被人拐了去。拐子拐走貌美的姑娘,当然是为了为非作歹。二姑姑曾遭遇过什么,可以说是不言而喻。

她自小随父亲四处去,比一般闺中少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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