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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越小声,心里分外舍不得,说不下去了。

她真想随着夏侯乾一道去了。

然而却只是想想。这里有许多事未竟,她亦没有随行的资格。

“你倒是先嘱托我了。不用担心,我此行虽然急促,却并不是毫无准备。倒是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别吃太多亏,我已托母亲多加照顾。为今不愿别的,这些被养起来的肉,可别再消退了……”他密密嘱咐,气息微微吐在她的耳边,热热的。

这一次分别,大概要过许久才能再见面了。

到了出宫的时候,天上竟下起雪来。飘飘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琼琼冰白,细细密密。

雪花落在杜月芷的风帽上。

风帽很大,一圈柔软的兔毛,衬的她唇红齿白,目光含情若水。

夏侯乾心头一热,拥着她,两人并行着出了宫殿。

菱妃隔窗看着两个人走过空旷巨大的宫殿,空中飞着雪花,纷纷席卷两人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雪地上留下薄薄的脚印。

京城终于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次大雪。

第100章 焦情

大雪整整下了三日; 整个京城银装素裹,雪地没人脚踝; 踩在松软平展的雪上; 咯吱咯吱响。杜府的上上下下因为这雪既感意外,又热热闹闹地聚了起来; 唯独杜月芷看着这雪; 愁着夏侯乾行路又该难上几分……愁也没用; 他已经走了。

夏侯乾走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逼得钟椹交出了“焦情”香的配方。钟椹只道便是有了配方; 杜月芷也配不出解药来。这是他师傅特意为常贵妃研制的东西; 就连他也没有解药。他师傅如今隐居山林,九殿下除非有通天的本事; 否则再也别想得到解药。

他万万没想到; 得了配方,研究解药的,是杜月芷。在京城最大的药店看到杜月芷时;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怔在原地愣了一下。杜月芷穿着男子粗布衣袍; 剧烈咳嗽; 害冷似得将自己全身裹的严严实实,连眉眼都压在帽檐之下,正站在药台前配药。

她伪装的甚好,别人只道是一个瘦弱生病的少年郎; 就是声音清俊了些。因着这场大雪,不少人生病拿药,挤挤攘攘的人群中,她实在太不起眼了。

钟椹这次出宫,亦是为了一味宫中难寻的一味药材,麟甘草。同行的还有宫中同僚,问他怎么了,钟椹只是摇摇头,紧接着又担心同僚看出女扮男装的杜月芷,便刻意饮着人往相反的方向去抓药。

“这位公子,您要的药已经包好了,但是最后一味麟甘草我们这儿虽有,但刚刚被人包圆,您来晚了。”

包圆?钟椹与同僚面面相觑,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谁会想到好不容易问到了药材,偏偏卖完了呢?钟椹只好跟老师傅预付定金,下次若是再有了货,先给他留着。老师傅慢吞吞道:“公子,您就算付了定金,我们也不一定有货。下了大雪,天寒地冻的,采药人上山比往日困难,只怕一时半会儿是没有的。”

听得几个人扼腕叹息。这麟甘草是长在高崖上,经过三冬雪水滋养起来的草本,熏干后是极为难得清热解毒的好药材,因为过于偏门,很少有人知道,到底是谁先他们一步买走了呢?同僚不放心,问老师傅是谁买走了全部麟甘草。老师傅自然不肯说,只有钟椹看到他把药包好了,还没给出去,想来一会儿买药之人自会出现,便在旁边守株待兔。

没想到守株待兔竟守出了杜月芷,她浑身挂满药包,及其费劲的挤过来,师傅将包好的麟甘草递给她,付清银两。杜月芷道了谢,又照着单子数清了所有药材,这才放心地出门。同僚道:“原来是这位小哥买走了所有麟甘草,钟椹,我们过去请他匀一点给我们。”

钟椹万万没想到带着同僚特意绕开了杜月芷,最后杜月芷又撞上门来,只得道:“我看这位小哥面色不好,恐是自己用,我们请人匀一点,对他自己倒有害了。”

“他都包圆了,匀一点怕什么,我们要是一点麟甘草都带不回去,白出宫这一趟。怎么样,你不去我去。”同僚整装待发,钟椹亦拦不住,怕同僚误事,只得到:“那我去。”

外面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等着,杜月芷过去,车夫跳下来,两人交谈片刻,车夫将这些药一包包放进车厢。杜月芷用粗纱包住了脸,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看着,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杜——公子,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杜月芷回身,看到钟椹吓了一跳,左右张望,钟椹咳嗽一声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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