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部分 (第1/4页)

自昨日至此刻,毓宜已与她谈话两次。

可这每一次,都会提及辛子阑。

倘若说是他并不知晓辛子阑的行踪,她却是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但这王孙贵胄的心思,她又如何能够捉摸得透?

正如毓宜所预料的那般,司空堇宥与厉澹间的战争,于这日酉时三刻,再度拉开了帷幕。

即便身处异国他乡,黎夕妤也仍旧察觉得到,整座易宁城也在悄无声息间,被凝重的氛围所笼罩。

她心中虽有所担忧,可屋外守着的二十余人,却是切切实实地阻拦了她的脚步。

如此这般的情形,倒是与禁了她的足,无甚区别。

入夜后,她躺在榻上,只觉隐约间仿佛能够听见远方战场上传来的喧嚷声。

虽低浅难辨,却持续了整整一夜,未曾停歇。

而这一整夜的时光,黎夕妤始终处在似睡未睡的状态下,脑中纷乱不休,心底萦着担忧。

辛子阑的药物本是有着很好的助眠功效,可近日来却似乎失效了一般……

她便在如此这般的情势下,度过了半月的时光。

半月来,她不曾听到半点有关于战事的消息,毓宜也极少来访,便是来了,也只是匆匆看她一眼,关于战事则只字不提。

黎夕妤曾忍不住向守在屋外的侍卫打探消息,奈何他们皆得了毓宜的令,无论如何也不肯透露半分。

看她如此心焦的模样,司空文仕曾多次安抚,却并无太大的效用。

她甚至想过偷偷溜出府去,可在众人的监视下,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毫无保留地,传进毓宜耳中。

遂,为了平复心绪,她托人去往集市,买了针线与绣布,又请了城中一位颇有名声的绣娘,教授她刺绣之艺。

此法果真奏效,她很快便沉浸在刺绣之中,渐渐忘却所有烦忧,眼里心里便唯有绣布与针线。

起初,她的手法十分笨拙,仅仅只是最简单的图案,她都绣得十分难看。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便也逐渐熟练了起来,针线在她手中变幻无穷,绣出的花草已初具形态。

几日后,绣娘见她学有所成,便离开了府邸,却留下了一匹约莫一丈长、三尺宽的绣布,要她绣出一副山水图来。

黎夕妤此番倒是犯了难,若是花花草草在她的脑中倒也有些形态,可这偌大的一副山水图,倘若没有半点参照,她是断然绣不出的。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司空文仕的耳中,他主动提出会替她作画一幅,将山清水秀的姿态融于笔尖,印在纸上。

在这个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落在司空文仕的肩头。

黎夕妤静默地坐在一旁,盯着他认真作画的模样,出了神。

她始终记得,司空堇宥精通画艺,曾以刀刃在地面上作画,短短时间便绘出了一副山谷地貌。

而司空文仕停笔时,那印于纸上的秀美山河,更是令黎夕妤惊叹到合不拢嘴。

想不到这父子二人,竟都擅于作画。

有了司空文仕亲笔所绘的山水图作参照,黎夕妤绣起时便也轻松了不少。

她将满腹的心事都藏于针尖,瞧着那由丝线缓缓绘成的山水,嘴角渐渐有了笑意,夜里入睡也更安然。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半月。

距司空堇宥曾向她许诺的期限,竟已不知不觉便超出了五日!

而这日一早,天尚未亮起,黎夕妤便自睡梦中转醒。

心中凝聚着浓浓的不安,与司空文仕共进早膳时也食不知味,神色飘忽。

当她坐在矮凳上,执起那根熟悉的银针,瞧着眼前已绣出棱角的高山,努力平复了心绪,便继续绣了起来。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心思渐渐飘至远方,脑中不时闪过那道熟悉的身影。

忽然,一阵刺痛自指尖蔓延,她连忙松开银针,瞧着左手食指指腹处的那一点腥红,心头蓦然狠狠地抽痛了几下。

不祥的预感涌遍心间,她坐立难安,想要出府,却被人无情拦下。

她便请人去寻毓宜,声称有要事与他商议。

可那人离开后许久,也不见归来。

她便唯有在院中来回踱步,直至月升日暮,直至昼夜交替,直至……天边刮起猎猎寒风,无情地拍打着她的身躯。

其间,司空文仕曾不止一次地前来劝说,可她固执地不愿回房。

守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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