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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都是错。

阿鲤歪了歪头,“我的名字跟这个鲤鱼有关,中土有位诗人说,玉萍掩映壶中月,锦鲤浮沉镜里天,芍药牡丹归去后,花开十丈藕如船。我很喜欢书上的景致,以为终于可以跟您到生养的地方去看看,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门外有脚步传来,徐直抬首望过去,正是曾闵秀傅百善一行,他们个个一脸地端庄正色,细看之下却又隐含揶揄,不由面上有些羞臊。回头一想,又不是我要让这女孩过来的,何苦要拿我来取笑,要我来生受这些苦楚和排揎?

待阿鲤姑娘一步一回头地离开驿站,曾闵秀实在按捺不住心口的酸意,开口道:“不若我帮你追回来吧!可怜见的,在中土拈花惹草也就罢了,怎么到了这千里之外,还有女郎巴巴地送上门来?莫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人家小姑娘牵肠挂肚的好事吧?”

徐直脸面大红,瞅了站在旁边不语的傅百善一眼,出言好语央求道,“珍哥,去帮我送送阿鲤,此去他父亲的宅子要走几刻钟的时间,千万别让歹人盯上才好!”曾闵秀不虞此时这男人还有闲暇关心那位情深义重的阿鲤姑娘的安危,顿时打翻了一坛老醋,抬脚就狠狠地往男人的脚上踩去,徐直一时不备疼得跳脚直叫唤。

傅百善今日从起床时算起,结结实实地陪着曾闵秀看了一出大戏,此时也算是月圆人团圆的大结局。遂强忍住笑意,自去安排阿鲤回去的人手不提。

177。第一七七章 雪夜

将那位一脸惆怅失意的阿鲤姑娘送至家宅中时; 早得到消息的阿鲤母亲将女儿一把搂在怀里,用一种软软的腔调安慰的受伤的孩子。许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 那位华服妇人回转过身来向傅百善深深鞠躬答谢。

傅百善看着那对母女相互搀扶着进了那入深宅大院,不由莞尔一笑。雏鸟受伤后有个舔舐伤口的地方; 有来自亲人温存的抚慰,相信伤痛很快就会得以忘怀。

地上积了尺高的新雪; 加上天边似有似无的月色; 荒郊野地里有一种诡异的亮堂。傅百善忽起了些许兴致,吩咐随众们先回驿馆; 一个人沿着小径慢慢地往回走。鞋子外面是一层草绳粗粗编制的肥大靴子; 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路上每隔数十步便有人高的石龛矗立; 龛里燃着松脂油灯,时而在寂静的雪夜里噼啪作响。

耳边忽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傅百善略一侧头; 就见不远处站了一个灰布蒙面的男人,正是扮作灯笼铺子老马师傅的裴青。

傅百善抿着下唇正在想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就见那人大步跨前一把将她的手抓住; 二话不说就往身后的祖母山上拖。她被拉得差点趔趄; 心中便有些着恼; 偏生手掌被那人拽得死紧不好挣脱。再加此处已然靠近驿馆不敢大声斥责,只得踉踉跄跄地跟在那人的后面往山上走。

九州各处多的是这种低矮小山; 树木苍翠经年不凋谢; 白雪皑皑下更添韵姿。天上只有浅浅的一钩下弦月; 带着末冬寒意的山风簌呜簌呜地; 象是中土古老的乐器——陶埙在吹奏,浑厚深沉朴拙抱素,却无端让人心生凄清。

不过几百步石阶便到了祖母山的山顶,这里没有建神庙正殿,只建了一座木制的鸟居,有些象中土的牌坊,只是要简陋许多。倭国人多数信奉佛教,高大的树枝上绑了无数的许愿红条,在风中不住地起扬漂浮。

傅百善猛地挣开胳膊,就着寺前的灯笼细看,手腕处果然被揪得通红。对面的男人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靠着石龛慢悠悠地解下头上缠着的重重布巾,最后露出一张眉如重墨鬓如刀裁的冷脸。

野地里的风在脚底不住的盘旋,傅百善漫无边际地想,这人随着年岁的增长倒越发好看起来。肤色是一种介于古铜和蜜色之间的强悍,少年时那种雌雄难辩的身量,到现在已经变得颀长结实,这副形貌即便走在京城想必也难有人企及。她心中虽如此思量,却绝不愿意先低头开口服软,只是站在一旁揉着手腕默然无语。

裴青抬眼望了她的手腕一眼,却依旧强硬着冷下心肠逼问,“在赤屿岛你大概就认出我来了吧,却闷着性子半声不吭地上了福泰号。结果到了船上你避着我,在驿馆也避着我,不过就是想找你说几句话,怎么就如此难呢?”

女郎一身利落的箭袖男装,在昏暗的烛火下只露出半张俊俏的侧颜。英气十足的眉梢,挺直的鼻梁,紧紧抿住的菱唇,无一不是自己在心底描摩过千遍的形状。当然还有更让人头疼的,是女郎一往既往的沉默与倔强。

裴青没指望她的答话,而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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