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普通的土房子,屋顶铺满茅草,风一吹,屋里沙沙作响,真担心火把连茅草屋也引燃了。

里屋没有门,一小块木头横在地上算是门槛。

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看着闯入者脸上满是惊恐,手上捧着半片瓦罐。

唯一的家具床已不能叫床,就是几个石头垒起来的,中间搭几根木头,上面铺一层茅草。

躺在塌上的年轻汉子瘦骨嶙峋,瘦得顶天六十斤。

看他的样子在弥留之际,眼睛半开半闭,只有凹下去的胸膛起伏一下,才看得出人还没死。

近了,能看捡半片瓦罐里好像是人的脚掌,也是瘦得如鸡爪。

此情此景,赵云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突然想起了前世看到有关非洲难民的一幅照片。

一支秃鹫低垂着脑袋,一个瘦得不成人形的黑人孩子半死不死的,那秃鹫分明就是在等着吃死人肉。

“大人,我徐大不是人,吃了自己的妻子,吃了自己的叔叔婶婶。”那汉子应该是回光返照,说话语音清晰。

汝南话和颍川话差距不大,跟真定话更是没半点相像。

只不过他说得很慢,大略能猜出意思:“狗娃,今后跟着大人去过活吧。阿爹再也不能看着你长大娶妻了。”

说完,溘然而逝,半闭的眼睛紧紧盯着赵云,十分渗人。

第九章夜剿山贼

那个叫徐氏的村庄,已消失在视野里。

一个村子,仅仅五人存活。

除了狗娃,还有两个大人两个孩子,都姓徐,大人叫徐木徐富,孩子叫大娃子、冬娃子。

至于妇人和女孩子,在这样的年代,没有人在意她们的生命,说不定活的都被杀死吃掉。

天灾人祸,哪怕靠近汝水,遇到干旱庄稼人没辙。至于朝廷,一样收取徭役赋税,没人在意这些农民的死活。

老百姓是善良的,就是这么凄惨的日子,也没有人起来反抗。

所有的屋子全部烧掉了,连同那些尸骨。

“元直,”赵云心里发堵:“云必将尽平生之力,让老百姓都能吃上饭!”

“啊?!”在徐庶的眼里,比自己小将近十岁的老弟一直都是温和的。

想不到,能说出这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他望过去,那双清澈的眼睛没有躲闪,满是真切以及恳求。

“主公!”徐庶翻身下马,姿势有些笨拙:“庶愿牵马坠蹬,誓死相随!”

说完,恭恭敬敬一揖到底。

这就又成了主公?赵云大脑瞬间当机,有些转不过弯来。

难道看不起我?徐庶心里发凉。

荀家举家搬迁,已经是很明显的预兆,虽然目前只有书院迁移。

戏志才与郭嘉的转变,他是直接见证人。

毫无疑问,赵云的才学,众人都只有仰望的份儿。

不要说颍川学子,就是书院的先生们,能比得上他的才能的也没几个。

放眼天下,就是以文名著称的蔡邕,在徐庶看来所做的词赋都是无病**,言之无物。

老实说,能追随这样的大才,是他的夙愿。

“也罢!”徐庶看到对方没有反应,很是失望,抱拳告辞:“还是庶才疏学浅!”

“元直,你干嘛?”赵云大骇,慌忙下马,疾步追上把住右臂:“云年纪善幼,怕不能给你一个好的境遇。”

“主公这话就说远了!”徐庶又躬身施礼:“能追随有这样远大志向的主公,是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好!”赵云豪气顿生:“让我们兄弟打出一个未来!”

新加入的五个人都不会骑马,尽管带有换乘的马匹,也只好让部曲们一人带一个。

徐庶看到他们趴在马上的样子,不由想起刚刚学骑时的自己,缓缓摇头。

“徐木徐富,你们过来!”这事儿一打岔,赵云干脆就想在这里打个尖。

昨晚部曲们互相窃窃私语,听说了人吃人的事情,营地里吐声一片,晚上大家都没咋休息好,有几个还在打呵欠。

“大人!”两人没见过世面,被部曲放下马赶过来施礼。

今天早上让人给他们准备的饭食并不多,一个人饿得厉害了,不能给太多吃的,不然真有可能撑死。

不过气色好了很多,不再有昨晚那种灰败的脸色。

“你们听说过黄巾吗?”赵云怕他们听不懂,差不多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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