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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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简呵呵一笑,道:“你二人太谦。快快请起不必如此。日后若犬子有不当之处,还请你二人多多帮衬。你们需要犬子相助的犬子亦绝无二话。”

别人或许会当徐简是在讲客套话,但李潜却知道徐简此言大有深意。李潜起身,道:“小子乃村鄙之徒,少虽得师父教诲,却终未能窥见门墙。今日听先生一席话,小子茅塞顿开。小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先生万勿推辞。”

徐简一愣,道:“哦?不知你有何事?”

李潜长揖道:“小子愿拜先生为师还望先生成全。”

牛弼生性纯朴,说的更直白一点便是一根筋,一切以李潜马首是瞻。听到李潜如此说他也长揖道:“小子生性愚鲁,若先生不弃还请先生能够一并收留。”

徐简听了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徐方平和马三奎亦十分惊讶。他们没想到李潜和牛弼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马三奎认为李潜和牛弼皆是武将的苗子,徐简虽然在文坛有些名声但与武将系统根本不搭边,拜徐简为师对他们并没有多少能看得见好处。

徐方平以为徐简会推辞,然而令徐方平意外的是徐简笑过之后却道:“好,好,好。得英才而教之乃大幸也。你们既有此愿老朽幸甚。”

徐简的回答让徐方平大跌眼镜。就连马三奎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潜听了徐简的答复立刻跪下。牛弼也紧跟着跪下。两人齐声道:“弟子拜见恩师!”说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徐简起身上前,伸手扶起二人,拉着二人的手道:“老朽空度六十载春秋,却不料到风烛残年能得两位佳徒。老朽幸甚。”徐简这话说的有些夸张,因为他把徐方平都贬低到李潜和牛弼之下。不过徐方平似乎也早就习惯了父亲的贬低,脸上没有任何不悦。

李潜恳切地道:“恩师谬赞,弟子惶恐。我等皆是愚鲁之辈,日后若有差池还请恩师教诲。”

徐简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辅国,尔乃勇将之资,假以时日定以勇武闻名于世。藏拙,尔乃治邦之才,若用于正途当是一代名臣。”短短两句话听的李潜浑身冒汗。他心中忍不住在想,这老头是不是真从后世穿越来的?为何他说自己会如此切中要害?又或者他是李淳风、袁天罡一样的神人,有见一面便知玄机的本领?

牛弼生性纯朴,见徐简点评了两人却没说徐方平,忍不住问:“恩师,却不知大兄是何等之才?”

徐简回头看了一眼徐方平,道:“他乃能吏尔。”

换作其他人,对父亲如此评价或许会有些沾沾自喜。但徐方平不同。他自幼被父亲耳濡目染自然明白这能吏与名臣的差别。只是他家教极严,心中虽有不悦,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来。

反倒是马三奎不解,拱手道:“老太爷,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某没听不明白。”

徐简呵呵一笑,道:“能吏,乃是在一事一地中恪尽职守不负重托。名臣,乃不世出之才,奠一朝之基业开百世之兴衰。藏拙,汝既拜老朽为师,老朽无以为教,只送汝两句话。万事以国为念,以百姓为念,虽死而百世流芳。不虑己身荣辱,官爵之进退,富贵终归如浮云。”

这两句话让李潜浑身微微颤抖。这担子太大了,大到即便是当今宰相都承受不起。更何况李潜不过是个小卒。

徐方平似乎查觉到李潜的惶恐,或者是因徐简对他的评价而心中有些不悦,站出来道:“父亲,时候不早是否可以开席?”

徐简点点头,道:“开席吧。”

这顿酒宴是李潜一辈子最难忘的酒宴。席间徐简心情大悦说了许多话,又忍不住多喝了两杯不久便不胜酒力。徐方平和李潜连忙将他扶进房间休息。再回来时气氛全无,匆匆喝了几杯酒后便散了席。

李潜三人辞别徐方平回驿站休息。徐方平回到内宅伺侯徐简。到夜半时分,徐简醒来见徐方平趴在外面的几案上睡着了。徐简怕他受凉连忙叫醒他。

徐方平醒来见老父已经坐起来,连忙唤醒下人端来温着的醒酒汤,亲自伺侯徐简喝下。徐简喝了醒酒汤感觉稍好,便挥退下人对徐方平道:“你心中是否觉得为父今日失态了?”

徐方平躬身道:“孩儿不敢。”

“哼。”徐简不悦的哼了一声徐方平立刻跪下请罪。徐简见状叹息一声道:“罢了。你也是一方县令,传扬出去对你名声不好,赶紧起来吧。”

徐方平依言站起来。徐简叹道:“这些年来为父对你寄予厚望。你也从未违逆过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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