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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过的。

不成。

面前这人这样的出色,可她心里,掠不起半点水痕。

她这样的自私凉薄之人,也许始终信任和深爱的,只有自己。

假以时日,若有一点星火,慢慢熨帖她寒凉的内心,许,她也愿尝心动为何。可谁又等得及他纵言不愿勉强,可今日做派,已露焦急之态。

“应公子,告辞。”她笑了笑,朝他规规矩矩行了福礼。

应澜生叠手致意,心中不无怅然,仍含笑柔声道“姑娘且不必急,前路漫漫,澜生总会提灯在畔。”

丰钰微讶,这是不会罢手之意在她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眼前并无意愿之时

议亲之事,成与不成,多之就在一言之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正两情相悦结为伴侣者能有几何

如她这般慢挑细选尚要细细考量的,更是无人甘愿白白浪费时间在这无望又模棱两可的态度上。

所以丰钰没办法不去细想,应澜生,他图什么

她甚有自知之明,不会自负到怀疑他是为自己风采所动。

这般执着,还有旁的什么原因

夜深了,家家户户都在月色中沉寂下来。

某座小楼还亮着灯。

一人执卷在手,默读卷册。直待外头传来一声极细微的轻响。

瞧书人抬起头来,明亮如星辰般的眸子在灯下愈显璀璨,他搁下书卷,快步行至窗前。

外头那人跳入进来,与他拱手躬身行礼“主子。”

应澜生收了那招牌式的温笑,面上有丝丝急切“如何”

“打听得了,安二奶奶不知内情,那丰大姑娘从来未曾踏足过嘉毅侯隔院。”

“也就是说”应澜生唇边携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我没有猜错”

“正是,那晚丰大姑娘夜不归宿,所留之处,乃是嘉毅侯本人的居所。”

那人又道“多年来,嘉毅侯身畔从无旁人,此女却能三番四次接近于他。若非上回中秋夜主子偶然撞见安锦南从那楼中出来,恐怕此事还没可能露出端倪。”

应澜生垂首抿唇,眸色黯了下去。

第32章

宏光寺一会,他本想与她说上一两句私话; 见她半途随文心而去; 停车在天香楼前。他立于街畔; 驻足等候。

而后安锦南的车马徐徐驶来

他于长街尽头,踯躅良久。心中隐有猜测; 只不敢深思。

联系那晚仲秋之夜; 天香楼前后守卫森严; 丰钰进入后; 楼前便闭门谢客

种种情由,已非一句巧合可解释。

今查探下; 果然印证心中想法。

丰钰与安锦南; 关系非比寻常。仲秋佳夜相会; 又夜半留宿于侯府; 怎么看,她背地里的身份; 都像是安锦南的女人。

应澜生轻舒口气; 缓声道“叫我们的人去趟京城; 打探丰姑娘与嘉毅侯旧事。”

说完,挥手屏退来人; 立在窗旁,伸手捻灭窗边燃着的烛心。

他手指修长白细; 捧书烹茶; 弹琴煮酒; 是不染凡尘俗物的一双手。

掐灭火焰; 却不觉甚痛。他捻了捻指头,回手闭合了轩窗。

依旧是这泠泠秋夜,丰府西府上院,客氏独个儿睡在床里,杏娘在畔候她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地收了桌上冷却的茶水,端着托盘缓步从内室走出。

隔间书房的灯还亮着,门未闭合,开了条小缝,隐隐可见内支颐打盹的人影。摇曳的火舌映着一圈暗淡的微光,若在从前,杏娘早该步入其间,添灯续茶,服侍主人睡下。

可如今

她眼神微闪,只作不见,手中持那托盘,一步,两步,以轻慢的步伐朝外走。

今晚上夜的只她一个,男女主子分房而睡已有月余,镇日碰面便是争吵,一个哭闹不休,一个甩袖扔茶。在外人面前又得做出并无嫌隙的模样,丰庆便如何不愿,也得硬着头皮回内院来,然后自己独个儿歇在隔间。

只缘人前教子,背后教妻。这小小西院人人皆知主母已彻底没了权柄,事事都回给各处管事,再由管事将府内事务汇报给东府兼管的大奶奶周氏,外事直接回禀老爷。

男人家管事,只抓个大概,下人不免从中少了许多返工抠细的环节,手头大为松懈,行事也自由许多,倒都暗喜如今是老爷管着这些。

那边的大奶奶因是小辈,又是隔房,有些事不便插手太多,送来账册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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