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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第二回,喝到这用“兔毫盏”盛的香茗了吧?

他现在还记得,那一次和朋友去大林寺游玩,大林寺的方丈热情接待了他们,并且拿出镇寺“三宝”让他们观赏,这三宝之一,便是10只“建盏”。这10只“建盏”都是“兔毫盏”,一个个完美无缺,细毫清晰,金光闪闪,实在讨人喜欢。当时正值炎夏,方丈给他们讲述了“兔毫盏”的妙用后,并拿出一只普通的白瓷碗与一只“兔毫盏”各盛满一碗茶汤,说:“到明日清晨,这两碗茶的味道就完全不同了。”当时大家都半信半疑,到了第二天上午,大家品尝了这两碗茶汤,果真如此,“兔毫盏”盛的茶汤依然如新泡的茶一样清香如故,而白瓷碗里的茶汤却有明显的馊味,当时大家都觉得神妙无比。

而正是那一次,张佩纶才深刻领悟到了这茶道之妙。

“让幼樵久等了,呵呵。”林义哲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但张佩纶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了面前的“兔毫盏”之上

林义哲注意到了张佩纶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他上前几步,来到张佩纶的身边,又轻声唤道:“幼樵?……”

张佩纶这才回过神来,他觉察出了自己刚才的失态,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起身和林义哲见礼。

二人礼毕,分宾主落座,林义哲笑着说道:“早知幼樵深明茶道,是以不敢怠慢,用了这古建窑的茶具,不知可否合幼樵之意。”

“呵呵,不瞒鲲宇,这建盏乃是‘兔毫盏’,为茶家之重珍,万金难寻,一般不轻易示人。张某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张佩纶丝毫没有掩饰对这件珍瓷的喜爱之意,“今日鲲宇竟以此待客,足见厚爱,张某在这里谢过了。”

“幼樵太客气了,不过是一件古瓷而已。”林义哲大方地说道,“幼樵如若喜欢,便送于幼樵好了。”

“鲲宇如此厚赠,恕张某万不敢领受。”张佩纶摆了摆手,正色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今日得见此物,张某已足慰平生,万万不敢据为已有,还请鲲宇收回成命。”

林义哲听张佩纶的话说得郑重,明白他的心意,心中暗暗感叹。

这个张佩纶,果然如史书中所言,是不轻易受人馈赠的!

“幼樵太客气了。”林义哲说道,“久闻幼樵大名,今日得见,喜慰之极,知幼樵于茶道深有研究,故而欲以此物相赠。林某性子直,有些孟浪了,还望幼樵不要见怪才是。”

第四百九十章另面幼樵

“鲲宇是朴诚之人,我若是因此见怪,那便太过不近人情了。”张佩纶微微一笑,举手向林义哲揖了一揖,一句话便将此段尴尬轻轻揭过,让林义哲不由得不佩服张佩纶的言辞得体,恰到好处。

“早从陶士兄处得闻幼樵大名,今日得见,不胜欣喜之至。”林义哲道,“我一直想去拜访幼樵,只是因我已然有‘鬼奴’‘洋妖’之名,贸然前往,怕给幼樵添麻烦,是以一直未能前往,还望幼樵见谅。”

“呵呵,那些无识之人的闲言碎语,鲲宇尽可不必理会。”张佩纶笑道,“象张某今日前来拜访鲲宇,传将出去,背后议论者定当不会少了,张某只是随他们说去罢了,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是他们说得算的。”

“幼樵所言甚是。”林义哲听了张佩纶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

虽然身为清流一员,但张佩纶的胸怀风骨,的确不是那些个“乡愿”所能比的。

回想起原来的历史时空中张佩纶的经历,林义哲在心中暗自感慨不已。

张佩纶为“清流四谏”之首,23岁进士、34岁御史、35岁为总理衙门大臣,俨然已是“北清流”中可承接军机大臣、同治帝师李鸿藻衣钵的政治新星。只可惜36岁时遭遇马江之败,身败名裂。此后数年流戍,回京时已是孑然一身,幸得李鸿章收留,并以爱女许之,从此由清流而变淮戚,更成了继薛福成、周馥之后的李鸿章幕中第一智囊。

张佩纶与李鸿章,既有故人之情,又有翁婿之意,更是李鸿章幕府里能够赞襄机密,甚至影响李鸿章对于事情的分析判断的关键人物。

马江之战乃是张佩纶一生事业由盛转衰的折点,昔日的“清流四谏”之首,会办福建海疆大臣经此一败,立时成了个活在当下的赵括马谡。就连他后来以谪戍之身娶李鸿章幼女菊藕时,还有人以“养老女嫁幼樵,李鸿章未分老幼;辞东席就西席,张佩纶不是东西”之对联讥讽。

尽管如此,马江之战后的张佩纶,与友人谈及马江之败,却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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