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部分 (第1/4页)

乘兴而来,败兴而返。

除了宇文智及居然寻死觅活乞求留下参研天文外,一行人跟着崔钰出殿,沿着山路行了不久,便见三座桥梁,最奇处在于桥非拱桥,连普通桥底的桥墩也不见踪影,不知用什么材料铺成,工整严齐,桥长数里,宽只三尺,高有百丈,上无扶栏,如通天大路一样巍然壮观。

走的近了,才细看出一为金桥,一为银桥,一便是奈河桥。那金银二桥倒非指质地为金为银,而是桥面的色泽,发出的莹光使人不自觉联想起金银,故以之冠名。

崔钰领众人从金桥渡过,对宋缺道:“还请宋阀主过那奈河桥。”

有桥自有河,他们脚下的河水不知是否引的长江之水,奔流浩荡,险峻非常,兼时有阴气逼寒透骨,腥风扑鼻钻心。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金银二桥下水势凶恶,倒还正常,而远处那座奈河桥下巨浪滔天,血水浑波,俨然无数冤魂葬身桥底、枉死索命的惨淡景象。

宋缺定睛看去,桥有一人,叹了口气,向奈河桥上走去。

到了桥的中央,看着那温婉不减当年的动人背影,白衣胜雪,轻柔飘逸的罗裙,贴身适体,优美动人的身段,惹人遐思,衣袂飞扬,飘飘若仙,宋缺心中涌起无以名状的感触,摇头道:“清惠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

慈航静斋的当代斋主梵清惠别转娇躯,但见她云状的发髻上横着一枝金簪,精致的脸蛋,眉目如画,晶莹雪白的肌肤,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风韵,优雅却又带着点娇慵的动作,更使人迷醉其中。

宋缺淡淡道:“你变得更加不择手段了!”

梵清惠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目光投往脚下翻飞的河水,叹道:“宋缺你还记得你我初次邂逅的情景吗?”

宋缺露出祥和的笑容,道:“当然记得。那是一个明月当空的夜晚,那时我还是个藉藉无名之辈,‘霸刀’岳山的威势却如日中天,被誉为天下第一刀,碧秀心尚未出山,陈朝尚未被杨坚消灭,你也不是静斋之主,刚踏足尘世进行师门指定的入世修行,但你对我另眼相看,与我把臂共游,畅谈天下时势、古今治乱兴衰。”

又满怀感慨地道:“人说三峡峡谷与大河相同,既有雄伟险峻的瞿塘峡、秀丽幽深的巫峡和川流不息的西陵峡,为长江之最,这只是无知者言。大河的周围奇景在前段,而金沙江内的虎跳峡,长达十数里,连续下跌几个陡坎,雪浪翻飞,水雾朦胧,两岸雪封千里,冰川垂挂、云缭雾绕,峡谷纵深万丈,几疑远世,才是长江之最。我的船就在那里沉掉,当我抵巴蜀转乘客船,在那个动人的夜晚于舱板遇上清惠你。”

他的唇角逸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我从未试过主动和任何美丽的女性说话,可是那晚却情不自禁以一首诗作开场白,令我永恒地拥有一段美丽伤情、当我以为淡忘时却比任何时间更深刻的回忆。”

梵清惠明眸中现出醉人的神采,轻吟道:“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水流月不去,月去水还流。此诗因景生情,因情写景,情景交融,背后又隐含人事变迁的深意,我亦因它而明了宋缺你对时局敏锐的洞察力。”(PS:此诗为宋末蓟北处士所作《和水月洞韵》,黄大借送与宋缺)

宋缺道:“那时杨坚刚受禅让,成为北朝之主,无论在政治上或军事上均远胜南朝陈叔宝那个昏君。你做出以北统南将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方向的论调,我则认为谁统一谁,始终是个此盛彼衰的问题,我宋缺从不肯承认历史的发展有其不可逆改的必然性,政治、武功和手段是决定历史的直接因素。这种南北分歧、思想差异使你我分道扬镳,直到碧秀心为石之轩那奸徒所辱,我与解晖欲寻他晦气,你再度下山,我们才重逢于道左,中间已隔了十余个年头。”

梵清惠道:“此时你已是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刀,更登上阀主之位,整顿岭南,拒隋军于苍梧,迫使杨坚求和,封你为谯国公。而我则为静斋之主,青灯古佛,韶华不再了。”

宋缺默然。两人不能结合,何尝不是他生平憾事?

梵清惠忽道:“你知道我是谁的。对吗?”

她含糊其辞,宋缺却听的明白,平静地道:“我是迫不得已。”

两人心知肚明,他们当然不是仅仅见了两面!

开皇十年(公元590年),隋灭南陈的第二年,宋缺单刀抵京,与文帝杨坚有了一次短暂而私密的会晤。知情人除了独孤皇后外,还有梵清惠!

宋缺见到梵清惠完全是个意外,起初他看到的只是个背影,令他朝思暮想、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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