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皇后娘娘十分感动,让老奴代为感谢皇上的记挂和隆恩。”孙福连到底是宫中的宦官总管,逢场作戏已成了习惯。他冷眼看着九阙殿中的一派金迷纸醉之景,深深为皇后唏嘘。

舞毕之时,慕封趁着换场的间隙,举起酒杯敬向太子慕安,“小弟听闻太子前日染了风寒,不知道如今康复了没有?中秋一过便冷的快了,人到中年,就要格外注意保暖。”

慕安轻笑出来,这个居心叵测的三弟竟然如此咄咄逼人,看来他真是对皇位迫不及待了啊。慕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回敬慕封道,“若是风寒未愈,本殿如何喝的下这么多酒?倒是三弟,才不过杯酒下肚,怎么看上去疲惫不堪了?”

慕封勾起嘴角,“大概是因为小弟刚刚赈灾回来,接连数日不眠不休实在透支体力,谢过大哥关心了。”

皇帝在此时插了一句,“封儿此次赈灾的事情办的好,朕已命人将赏赐送到你府上,这些天准你好好在家休养,不必入朝。”

慕封立刻搁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侧出席间,对着皇帝叩跪下来,“儿臣叩谢父皇恩典。”

看着慕封一脸得意,慕安暗自不爽,却又发作不得。他表面上跟着众人随和地笑了,藏于桌下的手却暗暗攥成了拳。

中秋佳节,不止皇宫之中亲贵齐聚,歌宴不断,寻常百姓的家中也是一家团圆,赏月吃饭。这个晚上,白府的团圆节过的十分简单,因为白实文还在病中,白瑄就没有铺张。白珎不必随慕闻进宫入宴,她便来到白府,跟自己的兄长和嫂嫂一同过节。这个时刻,白瑄,孟清,白珎,白決还有白泠,他们五人正在进餐,没有人能想到,很快,他们一家真的就要应景一般的阖家团圆了。

“老爷,老爷。”

一个小厮跑进正堂,伏在白瑄的耳边嘀咕了一句,白瑄猛然起身,动作之大险些带翻了桌上的碗筷,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小的也不确定,只是那人坚称自己是大老爷白璟。”

这下,饭桌上所有人都听见了,白珎尤其激动,她顾不得其他,眨眼间就奔出了房间。

白府的高大铜门之外,白璟站着等候,他一直望着牌匾上端庄大气的“白府”两字,一滴泪滑过了他沧桑的眼角。往事如烟,他的离开,仿佛昨日。这里的一切,都在熟悉中带着异样的陌生,白璟自己都不敢相信,历经近二十年的分离后,他真的回来了。

“哥!”

在白珎看清了那个她牵挂了许久的身影后,她的泪已然决堤。他老了,他已经不复当年的挺拔潇洒,是岁月的流逝和边关的艰苦改变了他,让她有些不敢认了。但不管如何改变,他一定还是她最敬重的大哥。

白璟一把抱住扑上来的妹妹,他有些哆嗦,明明十八年过去了,为什么他这个小妹还如当初那般性格!感慨之余,他看到了白瑄,白瑄自然不会像白珎那么忘情,但他眼底的泪也已然清晰可辨。

“大哥,你回来了。”

白璟松开白珎,用力握住了白瑄举起的手掌,“瑄弟,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第64章 玄武长街

三兄妹简单的叙旧过后;白瑄就带着白璟去内屋见父亲白实文了。重病之中的白实文形销骨立,面目枯槁。就算正值夏末秋初还不甚凉爽的时节;他的身上也裹着厚厚的棉被。白瑄行动安静,推门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不忍打扰到好不容易陷入沉睡的父亲。

白璟还记得这房子就是二十年前父亲的处所,可是室内的摆设因为更换过;已经让他辨认不出了。他望着双目紧闭的干瘦父亲,无声无息流下泪来。白瑄为白璟拉来了一个圆凳;搁在床边;示意白璟坐下。

“哥,你先陪陪父亲,我出去叫下人收拾出几间屋子。”白瑄轻声交代,转身后又在白珎的耳畔叮嘱道,“你陪着大哥,让他不要太悲伤。”

白珎点了点头,凝视着白璟的背影,“二哥放心。”

白璟见白实文犁黑枯瘦的手露在了棉被之外,一阵心痛掠过,他抬起棉被,将父亲的手掖进了被子里。医人者终不能自医,是千古悲哀。白实文为太医院鞠躬尽瘁数十年,每日每夜都牵挂着王室贵胄们的身体,却从没将自己放在心上。不止白实文,白璟,白瑄亦是如此。

大约还是父子之间有所感应,一直沉睡中的白实文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透过蒙蒙的眼翳,白实文只觉得床边这中年男人的身形有些陌生,不像是白瑄,刹那间老头子立刻警觉起来,定睛一看,这人的模样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