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可你看,其实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好。这样的我,你若真的放心留我一人辅佐傾儿,放心留我一人与朝堂上那群老狐狸斗来斗去,那你大可安心睡吧。只是,黄泉路上,你需得等等我。哪怕我只是只萤火虫,也得散完最后的光亮。”

马车行驶了大约半刻钟,渐渐的驶离了乡村小路,顺着蜿蜒的盘山道开始爬坡。小石子变成了小石块,马车更是颠簸,人像塞子似的,颠的一刻都不得闲。

沈离撩开车帘子本想交代些什么,入目的便是凤鸾之紧紧的抱着沈辞的上半身护在怀内,哪怕自己被撞得跟颗球似的来回滚动也不肯撒手。

“这路鲜少有人走,不平,护好了我大哥。”沈离以前虽然木然,但是现在的木然中明显带着敌意,口气也极为不客气。

谁料刚刚放下车帘子的人突然又掀了起来,神色较之前凝重了些许。

“有人骑马追来,貌似灼光。一会儿我下去抵挡,你负责驾车。”交代好后,刚欲撤离,凤鸾之忙张口发问:“灼光可是秦王身边的那个灼光?”

“不仅,他还是江湖排名第二的刺客。”

凤鸾之:“打得过么?”

沈离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我与沈宁并列第三。”

“······”

意思是打不过咯。

“灼光这些年只输过一个人,九天阁阁主苏云风之子,苏南歌。”

苏南歌?南歌?

习武之人谈论起功夫亦或是武林中的武学奇才,再沉默的人也愿多说上几句。

沈离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有些多,淡漠的扫了她一眼,又交代了一句:“他追了我们一路,这会儿才驱马靠近,意图不明。我会尽力拖延,这山路崎岖,你驾车小心,莫要再让我大哥因你受了伤。”

最后那一句话里的怨气尤为的凸显,不加任何修饰与隐藏。语罢后也不等凤鸾之回应,放下车帘子,一个闪身,人便没了踪迹。

凤鸾之忙不迭的拿起一床被裘垫在沈辞的脑后,生怕他磕着碰着,又嘱咐慕凉傾,“傾儿,看护好你老师,能做到么?”

慕凉傾立刻坐下,学着凤鸾之刚刚的模样,伸直了双腿,先让沈辞平躺于他的腿上后,双臂护着他的头。

头点的似捣蒜。

“母后,朕可以!”

凤鸾之出了马车才瞧见这一段路要远远比她想象的更为难行,崎岖之程度比起昆虚山那一程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京城地处北方,北方多山峦,这样一面是断崖一面是峭壁的山峰屡见不奇。

若只是路难行了些倒也还算好,毕竟她走的次数并不少,更糟糕的是,乌云遮月,唯有几个星子映着些许光辉。

这跟盲人驾车又有什么区别?

凤鸾之抓紧了缰绳,回头望了眼身后隐隐传来的打斗声,咬牙,抬手狠狠甩了一马鞭。

“驾!”

马儿狂奔,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夹杂着山间树木的清新空气。

她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路,一瞬不瞬,手中的缰绳许是攥的太紧,因着每一次都需极其用力才能掌控住马儿的方向,所以手心处已然传来一阵锥心痛,想必是磨破了皮。

好在打斗声渐行渐远。

就在凤鸾之以为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之际,不想身后突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回身望去,只见那坐于马上的男子长身玉立,似踏风而来,速度快的迷乱人眼。

那一刻,恰巧弯月露出了头,琼花似霜淬了他满身光亮,白衣胜雪。他墨发随风飞扬,衣袂飘飘,隐隐露出来的轮廓俊朗无双。

她还在努力辨别来人究竟是谁之际,身后马车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老师,老师您醒了?”

慕凉傾突然尖声一叫,又冲着马车外喊道:“母后,老师好像不太对劲,他的身体一直在发抖,您快来看看啊。”声音里是藏匿不住的恐慌。

凤鸾之当即勒紧缰绳停下了马车,也顾不得身后人究竟是谁又有何意图,忙不停的回身撩起了车帘钻了进去。

“母后,老师的嘴流血了。”

“沈辞,你别咬自己舌头,快松开。”凤鸾之让慕凉傾固定住他的头,用力撬开他的嘴。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会被他自己咬死。”她没时间去找东西,索性母指一偏,塞进了他的嘴里。

“嘶。”凤鸾之哪怕做好了准备也没想到会这般疼,她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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