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部分 (第1/4页)

张其结无奈的叹了口气,迎着对方惊异的目光,重重的点头。宛如做了错事的小孩,张其结点头点得很深,脑袋耷拉在脖子上,看着自己皮鞋的泥点,都不想抬起来看对方是何反应了。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张其结抬起头来,看到郑阿宝从床上摔到地上来了。

“宝少爷您没事吧?”张其结惊慌的绕过办公桌要来扶郑阿宝,但是后者一个鲤鱼翻身般的动作站了起来,指着张其结的鼻子叫道:“真的?真的?他说的是真的?”张其结点头承认,然后无奈的说道:“发传单的这个人不是民主党的,就是10年前船上遇到的老潘。我考虑说不说真话,想到您说涉及到选举的事件一定要告诉你大家商量,别捂着憋着反而被敌人给揭开,那样就被动了……”

宝少爷对自己的要求此刻毫无兴趣,他一把夺过张其结手里的传单,再看一遍,惊异的对张其结说道:“你是个老千?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接着他握住张其结的手,指着上面的烫伤道:“这烫伤不是你做熨衣工时候留下的吗?你的辫不是挂在梁上不让自己打瞌睡的吗?”

“唉,烫伤和辫子也是真的,只是……只是我……”张其结哀叹一声,瞬间彷佛老了十岁,眼神游移彷佛想到了他厌恶或者恐惧的东西,就是过去和真相,他自己拉了一张椅,坐在办公桌对面,慢慢的讲了起来。

“我二十年前去美国淘金,吃了很多苦,做过很多工作,也是流血流汗的,但是我运气不好,没有淘到金。后来就去洗衣店打工,烫伤也确实铜熨斗留下的,辫子也确实是挂在梁上防止瞌睡。但是我不是店主人,我是店主雇佣的一个帮工!店主也算是个广东老乡,但是老乡有什么用?知根知底,压榨得狠。我累死累活有那么一点点工钱,钱都让老板拿走了。

我工作三年,一直到周围都是华人洗衣店恶性竞争,老板把店盘了,我离开,但我积蓄也就是一百多美金。这个时期我在金山市的华人区流浪,刚开始住在一个福建肥婆娘开的廉价旅馆里,那房间和我这办公室差不多大,里面堆满了多层木床,一直堆到天花板,睡在顶层木床的人晚翻身就能擦一胳膊屋顶黑灰。

一个房间就能住二十个人,全是两广和福建人,满地是老鼠、到处是跳蚤,大家天不亮就出去工作,从天黑到天亮不时有工作完毕的人回来。因为道德很坏,会彼此偷钱,大家都把钱拴在自己裤裆里、戳进头发辫里,晚上抱着头、夹着腿睡觉,我直到现在还是这个姿势,改不过来了。

这个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在干什么,那个洗衣店老板经常对我说:“我这里钱少点,不假,但是可以让你学做生意。”“小张,好好干,干三年就能衣锦还乡、娶老婆起碉楼了。”

以前我信自己有运气,可以淘到金、可以做一番赚大钱的丰功伟业,所以我给老乡卖命,自己非常节俭花一美分都恨不得扳成两半来用。但事实是什么呢?我五年时间没了,两年淘金、三年苦力,累死累活总共有了一百美金能干什么?我会做什么生意?我怎么衣锦还乡?

开始还想出卖点劳力赚点干净钱,但是很快就开始在那地方和工人聚赌。我当时又年轻又没有信仰,觉得只要有钱干什么都是对的,所以我当时振奋之极,以为自己发现了一条生财的道路要是赌术好,1美金可以变成5美金,5美金可以变成20、100美金,那岂不是很就可以存够1000美金,可以开个店了。

从那时候我就开始出入华人区的各个小赌场,一个来美国五年的年轻人,怀揣着发财梦,却不走正路偏偏异想天开的从赌场里拿钱,结果您可想而知。很快我就输光了100美金积蓄,我比从洗衣店出来的时候还要穷!我连福建肥婆娘开的华工旅店都住不起了,去睡桥洞、睡公园长椅了。

但是那个时候,我就撤旦入了心,我满腔热血都放在赌博上,我把失败归咎于是别人出千。不过,我并不认为欺骗是错误的,我只是认为出千能赚钱,我就开始练出千技术,想去骗人害人,我就是一个人渣,自己被抢被偷了,却不恨偷与抢的罪恶,反而去偷抢第三个人,用别人的痛苦来弥补自己的痛苦。

而且在美国我作为一个底层的华人,比老鼠都不如,洋人圈混不进去,混进去了也不敢骗他们。我就把目标锁在了刚来美国不久或者看起来有点老实的华人同胞身上,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华人黑帮会也是只欺压华人,谁叫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人命不值钱呢?

当时我想的就是反正老在异国他乡,谁也不知道谁是谁,能骗了你就是我赚了!所谓的满清毒草思想嘛,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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