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部分 (第1/4页)

叹了口气,郑阿宝放下玻璃杯,转头坐好,带着歉意温声说道:“其结,来,坐。”张其结也熟悉了对方的喜怒无常,他脸上带了丝苦笑,过去在郑阿宝桌前坐下。郑阿宝闪开自己的眼睛看着桌面,有些哀伤的说道:“其结,刚对不住你了。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压力太大了,自从来选举就几乎没睡着过,真不知道这个活儿这么难弄……”

“我明白,宝少爷,您不要放在心上。我这两天也经常想发火,没事,撑过下周就结束了。”张其结反过来安慰郑阿宝,后者抬头笑了笑,又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郑阿宝幽幽的朝天叹了口气,好像在给张其结解释,又好像是自言自语,他说道:“人啊,要没个信仰真的顶不住啊。每时每刻满脑都是各种各样的欲望,得不到的时候就痛苦、就嫉妒;得到了的时候就感到无聊。像我这种人,你肯定以为得到得太多太多了,坐在这么高的位置上,肯定天天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

我告诉你,我比常人还多一种无奈:那就是恐惧,恐惧失去这一切。我高高在上,真的让我恐惧,可以左右很多人却仍然不能左右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处着相同位置或者高位置的人,喜怒哀乐要收好,玩命努力看透一切,并对那些无法掌控哪怕让自己怕得、疼得哀嚎的事戴上一副处之泰然的假面具,谁能体会我的心呢?谁能明白在痛苦、无聊和恐惧之中打转的我呢?

唉,其结你不会明白的……当然,你肯定梦想坐到我这种位置上,体验我的生活,但是那个时候,你将明白即便是我,和路边担忧今晚吃什么的乞丐在忧虑和可怜上也没什么区别。那个莎士比亚说过什么来者?全是躁动……没意思……唉。”

“这家伙受什么打击了?和刚那伙人有关?”张其结坐立不安的等了一会,看郑阿宝也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只好没事找话题问道:“宝少爷,刚刚来找您那几位是做什么的?真的是记者吗?”

以张其结这成功赌徒和成功商人看人的眼光,那几个人绝非记者那么简单,虽然刻意的穿着打扮其貌不扬,但是那种气度不是普通人可有的,何况,他们来的时候,是郑阿宝自己跑出去接人。走的时候,虽然他们让郑阿宝不要送,但是提着郑阿宝的床单走了,从那轮廓上就知道床单里是郑阿宝的雪茄连带大雪松盒。什么记者会让郑阿宝这么殷勤啊?普通人?绝无可能。

郑阿宝看了张其结一眼,嘿嘿一笑,说道:“都是我私人好朋友,好久不见。”“哦。”张其结也知趣的闭了嘴。郑阿宝盯着张其结的表情,手下意识的去摸雪茄盒却摸了个空,他那个精美的大木盒已经当礼物送人了,“不能让贵客空手走。”这是郑阿宝的原则………但这个原则和西洋无关,是他佛冈老家的传统。

“其结,身上有烟吗?”郑阿宝苦笑了一下问道。“有有有我虽然不抽,但是很多记者抽,身上总是掖着两包。”张其结手忙脚乱的掏出烟来,刚递过去,却犹豫了一下,说道:“宝少爷,这是龙川市面上好的卷烟,但肯定……呵呵,入不了您的口……”

“哎呀,这有什么,那次被清兵抓了关在衙门里,我连茶叶都抽过。”郑阿宝嘻嘻笑着抓过纸烟,撕开包装,自己拿了一根,又递给张其结一根。张其结犹豫了一下,他很少抽烟,但是这是郑阿宝给的,也不好意思不抽,就接过来叼在嘴里,又赶紧站起来给郑阿宝划火柴点烟。

郑阿宝抽了一口,皱着眉头咳嗽了一声,说道:“其结,有个好消息通知你一下。”“什么?”张其结正在给自己点烟,眉头皱得和锁头一样,却死死忍住不吭声。郑阿宝说道:“河源的事搞定了,除非你那些太平洋航运老朋友再回来一个黄老皮,否则,远东地区无人可以指控你任何事了,你昔日的历史已经定了。”

闻言一惊,接着张其结有些愧疚,拿出了嘴里的香烟,缩了头下去,看着自己的皮鞋,脸色很沉重………虽然知道计划,也盼望着这一天赶到来,但这毕竟一条人命没有了。好一会,张其结叹了口气,好像想起什么来,站起来连连朝郑阿宝作揖道:“多谢宝少爷,多谢多谢!”

“别谢我了,咱们都是一个党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好我也好。”郑阿宝连连压手,说道:“其结,坐下,还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请讲。”张其结坐在椅上,身体坐得笔直,眼睛瞪得溜圆,好像急于集中注意力让自己心思从黄老皮那个可怜人身上挪开。

郑阿宝深深抽了一口卷烟,这说道:“其结,咱们队伍里出了王鱼家那种人,在选举上和民主党相比处于极度劣势,我琢磨着,不出奇招是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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