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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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这段,倒是跟卫庄说得相差无几,只不过卫庄是说她跟人私奔了,而叶湛说她被萧珩逼着跳了断崖。卫庄说私奔,肯定是胡话,她当然是被萧珩逼下断崖的。

叶湛继续道:“萧珩跟我说你落水时,特意将地点透露给我了,我知道他自己决计不会派人找你,因为他决定放过你,不找你,就是放过你,但他内心却希望我能去找,他大约不是真的希望你死。我问阿荻,是去找你,还是让你自生自灭,阿荻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找看吧,于是我们就顺着盈河一路找到了安陵。找到你之后,我发现你把太平城的一切都忘了。”

练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叶湛没有看她,只讲自己的话:“我其实是个很死板的人,从不信命运,只信事在人为,这次却相信了一次。信你把往事忘掉,信你被我先找到,是命运对我的垂青。倘若命运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都不抓住,那就太傻了。我决心赌一次,赌你会在想起他之前先爱上我,赌他没这么快找到安陵,赌你在爱上我之后再想起他,会选我。”说到这里,他笑了下,“你可能不信,我一直在等他来,有时候希望他晚些来,因为他来得越晚,我同你的感情就会越深厚,他的机会就越渺茫,可有时候又希望他快些来,因为我瞒了你一些事情,每次亲你,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小人,亲都亲得不痛快。”

他讲完这些后,站了起来,只是没有回头瞧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缓:“月娘,我是比较计较得失的人,做什么事都算计,得比失大才会做,可能因为自己太计较这些的缘故,所以特别喜欢不计较这些的人。我喜欢你,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你从不权衡利弊,做什么都随心,心在哪里,人就在哪里。他没来时,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这,他来了之后还在不在,我不确定。我现在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凭心而选,倘若你的心偏向我,那就将他彻底抛开,倘若不在,只能说是无缘,没有缘分的事情,我不强求。”

阳光在桐叶间跳跃,在青石砖的地上形成斑驳光影,这片光影让练月模糊记起那日他在紫桐树下揽着她,她脚边也是这样的光影。

这才过了多久,就来了这样的大反转?

练月从井边站起来,走到了他跟前。

叶湛垂眼去瞧她。

她一脸冷静的看着他,这冷静里显然已有判断,她的发问,只是求证罢了,她问:“叶湛,我只问你一件事,倘若那天我没有主动送上门,没问你喜不喜欢我,没将事情挑明,你后来会说吗?”

叶湛别开目光,没说话。

练月自动领悟了,她一边点头一边往后退:“我懂了,真对不住,是我让你为难了。”

她打开偏门,走了出去。

叶荻从灶房转角的另一侧走出来,看着单扇的偏门,门开着,红衣姐姐已经没影了,她仰头看自己的哥哥,问:“她还会回来吗?”

叶湛没说话。

叶荻惋惜道:“她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话?”

叶湛瞧着那扇门,微微叹了口气:“哥哥来的比他早,写信,做簪子,种树,做饭,抱了,亲了,可仍抵不过他看她一眼,你说这样的人,哥哥还留着做什么?”

练月从叶湛家里出来后,站在路边,顺着街道往前看了看,又往后看了看。

她站在那里,觉得有些茫然。

太阳把街道晒的像是要化掉一样,她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没有路时就倒回来,在第一个能拐的地方拐弯。

她现在谁都不想见,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想想,只想待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也不知走了多久,觉得累了,在路边看到一个客栈,就走进去,拣了临窗的座位,点了一壶茶,茶续到第二壶时,觉得有些饿了,摸了摸身上的钱,算计着点了一盘白切牛肉和一壶花雕。

一壶酒,一盘菜,她吃了一下午。晚上住店,要了一间下等房,房间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堆蟑螂,她就跟蟑螂玩了一会儿,后来嫌蟑螂没意思,就走到窗口去,十七的月亮又大又圆,只在窗口看不过瘾,于是就跃上了房顶,到上面去看。

夜深了,房顶有一凉风,风一吹,心头就舒爽了许多,忽然又想喝酒,可是摸了摸身上,剩下的那点钱,不够她买酒喝,本来想就此作罢,可这样好的夜晚,没酒相伴,实在太浪费了,然后贼念一起,刚好她又有绝对的实力操作,窃酒的念头就压不住了,她翻下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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