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 (第1/4页)

“你是什么人?见了我等,为何要躲入缸中?”

听到来兴儿这边有了响动,那几名刚刚出屋的军士也都转身折了回来,聚拢在来兴儿身边,手中举剑,对那书生怒目而视。

“唉,天要灭孤,为之奈何?”那书生仰面发出一声长叹,只用眼角的余光睨着来兴儿等几人,傲然答道,“带本王去见你们的主帅吧。”

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颖王李舒!

耳听得眼前这书生口中称孤道寡,包括来兴儿在内,小小茅屋里的所有人都有些发愣。他们不敢相信,连日来苦苦搜寻的叛酋颖王居然会如此轻易地就做了他们的俘虏。

“你既然自称是颖王殿下,身上可带有凭证?”来兴儿唯恐这书生使诈,沉声喝问道。

“哈哈哈哈……咳咳”书生发出一阵近乎疯狂的大笑,随即又被自己克制不住的咳嗽声给打断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以手抚胸,半晌,方缓过这口气来,“要什么凭证?你们把孤送至长安大明宫中,见了当今皇上,我那位好哥哥,看他还认不认得我这个兄弟?”

几名军士都被他这莫大的口气给唬住了,心里多半已认定他就是要抓的颖王本人。唯有来兴儿久在宫苑当差,知道单凭他一面之词,无论如何是不能十分当真的,遂起了拿话探问他身份真伪的心思,冲书生抱拳一揖,说道:“末将来兴儿,见过颖王殿下。请殿下示下,您究竟想要我等解送殿下回营去见主帅呢,还是径直前往长安去晋见皇上?如无殿下明示,末将身份低微,当真是不知如何办差啦。”

来兴儿这一问看似寻常,甚至有些多余,但在那书生听来,却颇有质疑自己身份的意思包含其中:无论是哪一路官军的主帅,自应认得颖王本人,又何需入长安见皇帝才能辨别出真假呢?

那书生本就抱病在身,兼之兵败城破,走投无路之际,才想暂且藏匿在这偏僻山沟里的普通百姓家中,躲过官军的追捕,不料想仅仅过了三天,就落网成了瓮中之鳖,只是这些,还则罢了,偏偏又遇到个难缠的小校尉,自己已将身份主动亮明,他却不信,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自己。他一向以不世出之奇才自许,今日怎能忍受这小小校尉的无端羞辱,倒不如死了的好。

他怒火中烧,却苦于无处发泄,急火攻心所迫,“哇”地一声直冲着来兴儿喷出一口血来,身子随之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来兴儿侧身躲过书生朝他喷来的鲜血,上前两步扶起了书生,只见他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眼见性命已危在旦夕。

第九十章 灵都观前

到了此时,来兴儿禁不住感到后悔起来:要知此人气量如此狭窄,无论他是否真的是颖王本人,自己都该先将他押送回营去见傅奕的,最起码遇到了这种情形,军中还有随军的郎中可以及时施治。现在身处这连绵大山之中的小小村落,倘若他真的就此毙了命,岂不可惜了自己和兄弟们的一番辛劳?

他回身叫过两名军士,将那书生抬至床上平躺下,自己则来至屋外,向丁老实打听道:“老伯,你想必也听见了。此人是朝廷捉拿的要犯,我们想要活着把他押送回长安见皇上领受责罚,不知村子里可有为人治病的郎中?快快请来,先保住他的一条性命再说。”

丁老实虽听不懂来兴儿说得都是什么意思,但一听他向自己打听治病的郎中,慌忙抬手向山上一指,哆哆嗦嗦地答道:“将军要问起治病的郎中,离村子最近的就只有山上灵都观里的那位仙姑啦。”

说罢,唯恐来兴儿信不过他,急吼吼地补充道:“不过,只要将军能请得仙姑下山,屋里那人一准就有得救。”

来兴儿听他说得真切,不由得信了几分,他低头略一思忖,觉得眼前的情势唯有先找仙姑保下书生的一条性命才是上策,遂笑着对丁老实说道:“出家人有好生之德,料想那仙姑断断不会见死不救的。那就烦请老伯为我等带路,咱们将这病人抬着上山去求仙姑为他诊治保命,也算老伯积攒下了一份功德。”

丁老实心地实诚,听说来兴儿要自己带路上山替那书生求医治病,咧开嘴傻傻地笑道:“要不是今早一出门儿就碰上了军爷们,只怕俺们这会儿已找仙姑求下药来了,那书生也不致如此……”

来兴儿也不怪他年老嘴碎,转身招呼军士将那书生身上裹了条被子抬出来,又担心一起上山的人多了,打扰了仙姑的清修,遂叮嘱其余的军士在村中打尖等候,自己只带了四名军士,跟随在丁老实身后,向山上的灵都观走去。

灵都观座落在王屋山西北麓的半山腰上,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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