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 (第1/4页)

血丝来,郑三嫂在一旁也瞧见了……古往今来姐妹同嫁一人……”

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房门被踹开,杜仲冷着脸进来,看都不看易齐一样,扬声便道:“既然是想男人了,我就成全你。来人,把她捆起来卖到窑子去。”

易楚尚未反应过来,本能地阻止道:“不要,别!”

杜仲逼视着她,“你什么意思?”

周身冷寒的气势散发出来,易楚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俾睨天下傲视一些的锦衣卫特使。

她嗫嚅地说:“你不能这样,好歹也是姐妹……”

“姐妹?”杜仲冷笑声,举手拍在桌面上,五分厚的桌板顿时断为两截,上面的茶壶杯盏洒了一地,叮当作响。

撩了袍襟,阔步往外走。

易楚下意识地伸手阻拦,手指触到衣袖,险些被他激起的风带倒。

门“咣当”一声合上又被震开。

他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易楚愣在当地,呆若木鸡。

易齐跪行至易楚身前,哭哭啼啼地扯着易楚的裙裾,“姐夫先是羞辱于我,又要把我发卖,我实在没脸活下去,姐姐还是让我死了吧。”

易楚起初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骇着不及反应,现在却是完全明白了,冷冷地看着易齐,“阿齐,你不了解你姐夫,他若是想要一个人,还会容你挣脱开?本来,我还想过上一两年,等外头风声小了,就寻个老实厚道的人家把你嫁了,嫁妆也会给你备得体体面面的。没想到你却打的这份主意……看在以前十几年相处的情分上,我不会卖了你。西郊有处庵堂,明儿我让人去打听一下,就把你送过去。”

“姐,”易齐哀哀地哭,“我不去庵堂,那里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再说,只有那种犯错污了名声的人才去那里。我要去了,怎么在人前露面?姐,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死。”

易楚讥讽地摇摇头,“你要真有死的念头,早在荣郡王府时就死了,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姐,你怎么会这样说?”易齐愕然地抬头,她自以为在郡王府发生的一切,只要她不说,家里人就不会知道,她依旧是原本的二姑娘。

没想到,易楚什么都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却从来都不说,从来没露出一丝一毫的轻视与不屑。

是不是姐夫也知道了,所以才对她这般冷淡,要将她卖到妓院?

易齐脑子转得飞快,她不想去庵堂,只能紧紧抓住易楚这根救命稻草,“姐,求求你,我知错了。”

易楚俯视着她,弯腰从地下捡起一块碎瓷片,狠狠地划向衣襟。

轻薄的玉生烟料子沿着瓷片的利刃,一寸寸断开。

“从今而后,你我不再是姐妹。”易楚黯然转身离开。

冬晴与冬雪远远地站在院子中间,并不敢朝这边窥视。

易楚吸口气,尽量使声音变得平静,“把屋子收拾一下……要是二姑娘实在不想活,就由着她,只别让她偷跑出去。”

两人讶异地对视一眼,齐齐答应了一声。

易楚回到正屋,杜仲并不在,也不知怒气冲冲地跑到哪里去了。

易楚寻了家常旧衣出来,将身上的衣衫换下。

百两银子的罗裙,才只穿了一天。

易楚心里苦涩得要命,面上却露出浅淡的笑容。

夕阳渐渐西沉,天空笼上一层鸽灰的暮色,远近人家次第亮起灯火,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杜仲没有回来。

饭凉了温,温了又凉,杜仲仍是没有回来……

119|往事

易楚等得心焦,也没有心思吃饭,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在,强忍着喝了半碗粥,再也吃不下。

闷闷地坐在大炕上,想做点针线,可一朵桃花瓣绣了拆,拆了绣,总是不成样子。

索性叫了冬雨过来研墨,又挑亮烛芯,铺开一张宣纸,翻开本医书,一页页地抄。

抄到杜仲那页时,终究忍不住叹口气,觉得满心的委屈。

易齐的所作所为再怎么不堪,可终究是个年轻女子,与她有十几年的情分在,怎可能卖到那种烟花之地?

而且,他根本不听她解释,就那样负气离开,连句话都不留。

还差点累她摔倒。

夫妻便是这个样子,一句话不合就负气出走吗?

越等待越是心凉。

直到三更时分,杜仲才冷着脸回来,浑身都是灰尘,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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