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毫无征兆地。那麒麟竟忽然从腰身那里裂开,齐齐断成了两截。

不是活物、没有灵气、甚至不是什么玉雕,只是一块寻常的白石而已。

一块齐腰断掉了的顽石。

太后惊呼一声,整个人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靠在了皇后的身上。

君御淇的脸色由苍白到铁青,一时却呆呆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朝臣们早吓得呆住了,众百姓更是不知如何是好。除了偶尔有几道抽气声响起之外,偌大的寺中安静得可怕。

正在无法收场的时候,不知是谁忽然叫了起来:“那石头上面有字!”

君御淇悚然一惊,忙看向那曾经是一尊麒麟的破石头时。只见在光滑整齐的断裂面上,缓缓浮现出几个红字来。

那场景诡异得可怕,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拿着一支看不见的笔,蘸了殷红的鲜血,在那石头上写字一样。

“弑、兄、夺、嫡,

天、道、难、容。

横、征、暴、敛,

皇、天、不、佑。”

每一个字出现的时候。站在前面的、视力比较好的几人便下意识地齐声念了出来,在人人心中乱成一团麻的此刻,竟没有一个人想到该出来阻止。

不再有新的字迹出现的时候,这十六个字已经以洪水一般的速度传到了在场每一位官员和百姓的耳中。

四行,十六个字,意思再简单直白不过,便是不认字的寻常百姓,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听懂的。

一声声惊呼过后。寺中响起了一片“嗡嗡”的声音,那是数不清的百姓在交头接耳,声音越来越大,从嘁嘁喳喳地咬耳朵到肆无忌惮地交谈,再到人和人隔着老远喊话,最后竟齐齐喊出:“昏君无道,皇天不佑”来。等到君御淇意识到应该叫人来维持秩序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谢青瑶拉着太妃躲在一处角落里,被喧哗声闹得有些头痛。君御淇就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眉头深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青瑶想起了从前在医馆听孙老爹说过的那些轶闻。

当今皇帝,也就是君御淇,他排行居长,并不存在“弑兄夺嫡”的可能。

但他的父亲,仁宗显皇帝,却非嫡非长,在老皇帝驾崩之后,出人意料地拿到了那一道传位诏书。

与传位诏书同时公诸天下的,还有另外一份遗诏:明德太子于大行皇帝病重时带兵进殿,欲图不轨,着废为庶人,与妻妾一十三人迁往京郊八十里外祁各庄行宫居住,终身不得进京。

一年之后,祁各庄行宫被火,明德太子及家眷仆从数十人,尽数化为灰烟。

这段典故,天下百姓多多少少是听说过的,谢青瑶能知道,旁人自然也能。

“弑兄夺嫡”这样的罪名,落在仁宗皇帝身上,当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他。

至于“横征暴敛”,却再也推不到旁人头上。必是对当今圣上君御淇的点评了。

当今“圣天子”在位不满四年,发兵与邻国交锋的时间倒有两年半。士兵从哪里来?粮草从哪里来?百姓心里明白,当皇帝的心里自然也清楚。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在围观人群里面已经炸开了锅的时候,他们的皇帝依旧呆呆地站在那只断成了两截的麒麟面前,神色茫然,摇摇欲坠。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100。镇国寺踩踏事件

这样的场景持续了一段时间,太后忽然借着皇后的肩膀,缓缓站直了身子,厉声喝道:“这必定是有人用妖术蛊惑人心,皇帝,此事必须彻查!”

君御淇慢慢地转过头来。目光茫然:“母后……”

太后轻叹一声,转向朝臣,严厉地道:“先帝一向爱民如子,今上也并无失德之举,诸位是国之栋梁,当知是非轻重!今日之事,必定是有妖人借机兴风作浪,蛊惑人心!诸位试想,若帝王失德,我朝焉能连年风调雨顺?这满天下的百姓,又如何会甘心拥戴一个无道昏君?”

朝中栋梁,当然应该是懂得是非轻重的。可偏偏有的人身在朝中,却并不是什么“栋梁”。

所以太后的话音刚落,便有人低声接了一句:“可是去年黄河一带旱灾、蝗灾齐发,数十万人流离失所,直到如今还没能妥善安置;关中一带地动,半省房屋尽数塌陷……”

“住口!”太后强装出来的镇定,终于像去年关中一带的房屋一样,稀里哗啦地“尽数塌陷”了。

人群的喧哗看不出是谁带的头,就像海里的浪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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