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1/4页)

沈心妍由惊讶而失落,在殿中团团转了几个圈子之后,终于还是失望地坐了下来。

这一等,便是足足等了一整天。

直到夜幕落下。才有一个小宫女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低眉顺眼地道:“太妃久等了。太后已在和熏亭设宴,请太妃和两位侧妃移驾。”

“和熏亭在什么地方?”太妃在宫中生活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个地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小宫女微笑道:“就在勤政殿旁边的园子里,傍山临水,前面空地上又搭了戏台,最是热闹不过的。”

太妃与谢青瑶对视一眼,齐齐露出厌恶的神色。

这时沈心妍已皱眉起身,有气无力地道:“管它设在什么地方,总少不了咱们一杯水酒就是了!带路吧!”

太妃攥紧谢青瑶的手,低声道:“宴无好宴,今晚无论如何,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谢青瑶回握一下,示意知晓。

和熏亭名为“亭”,其实是一座十分宽敞的大殿,只是四面门扇俱能打开,四月的和风恰好将湖上的清气吹过来。果真是熏人欲醉。

此时亭中已经极为热闹,丝竹管弦之声绕耳不绝。两列小宫女打着灯笼,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将太妃和谢、沈二人迎入座中。

谢青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只见亭中设了两张长桌,美酒佳肴香气四溢。竟依旧是清平盛世的模样。

只不知如今这样的年头,凑齐这一桌佳肴,又要逼死多少无辜百姓罢了。

谢青瑶鄙夷地撇了撇嘴,腹中虽然饥饿难忍,对着这满桌酒菜,却一点胃口也提不起来。

席中坐着的人。谢青瑶也并不陌生。

都是春节时宫宴上的熟面孔,除了宫中嫔妃之外,还有宗亲、命妇,以及一些官家小姐们。

与那日不同的是,今天在场的,只有年轻的姑娘或少妇,一色宫装打扮,更有多人坐在君御淇的身旁,饮酒调笑。形容不堪。

那些年老的命妇们,一个也没有出现。

看样子,传言似乎不假……

谢青瑶看看在一众女子之间笑得开怀的君御淇,内心生出浓浓的鄙夷。

如果说从前她对君御淇至多不过有几分反感,那么如今,她是彻彻底底厌憎这个人了。

可偏偏正是她厌憎的这个人。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更掌握着她的命运。

说是太后设宴,但太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而君御淇,显然并没有打算对此作出任何解释。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吩咐了一声“开宴”,便依旧转身去同身旁的女子说笑,竟连看也没有多向这边看一眼。

这样的待遇,让沈心妍露出了愤愤不平的神情,谢青瑶反而求之不得。

既然皇帝没有发难的意思。谢青瑶也便乐得清闲自在。

但当注意力转到桌上的时候,她又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冷笑:原来昏君不是大发善心,而是早张好了网,等着她们自己钻进去呢!

沈心妍在君御淇那一声“开宴”话音落下之后,便自顾自地大吃起来。太妃虽也是饿了一整天,但因为心事重重。却是至今未动筷子。

可见有些时候,“忧心过重”也并不是全无益处的。

谢青瑶不动声色地将周围能夹到的菜全部验看了一遍,随后凑到太妃身旁耳语了一番。

太妃的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这……这昏君竟如此狠毒!”

谢青瑶苦笑道:“也算不上十分狠毒,毕竟他下的并不是致命的毒药,只是叫咱们浑身乏力罢了,何况也不是每一道菜都有毒。否则咱们饿了一整天,再不吃点东西,身子非遭罪不可。”

太妃低头盯着桌上的菜肴,迟迟不敢动筷子。

谢青瑶夹了一只春卷放到太妃面前的碟中,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娘怕什么呢?若不吃饱了,哪有力气看他们折腾?大不了待会儿装作被药翻了,等他们露出毒牙来,咱们再见机行事就是了。”

“见机行事?如何见机行事?涵儿如今不知身在何方,咱们娘儿俩便是能在这宫中撑过一时,又能怎样?过了今日,依旧是等死罢了!”太妃面露苦色,夹起饭菜送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谢青瑶看看周围无人留心,便凑到太妃身旁低声问:“皇上对咱们府里从来没安过什么好心,难道这些年,王爷当真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太妃苦笑道:“我也曾经劝过他,可他只说君臣之道自古如此,皇帝可以无情无义。他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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