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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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秋揉了揉脸,喝口热茶,才觉好些,问她,“一早上出去听闲话,说你东子哥这仗要打多久了没?”

“多则半年,少则一月,不清楚。外间听来的,公子也晓得,就是几句闲话而已。”紫云低了声,朝门口瞥一眼,姜松还在门边站着,没跟卫琨走。

她努了努嘴,“那儿不有个现成的么?”

姜松一进来,也不客气,拎着茶壶自倒了一杯喝上了。

“等着少帅叫呢。”

他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两条线,狐狸似的。

“将军要进来谁能拦着。”

“少帅说的是。”姜松在旁坐下了,又倒一杯茶,啧啧作声,“一年二两的贡茶,大帅待少帅自己人,是真疼少帅。”

苻秋以目示意,紫云把门关上了。

屋内霎时昏暗,二人的面目变得模糊,苻秋指腹擦着茶杯,尽量平静地说,“那天晚上,你和袁将军,在马厩后面,谈论京城的事,我听见了。”

半晌,姜松那边传来一声“哦”。

“你同袁将军很熟?”苻秋问。

“不很熟,幼时袁大学士的大院巧了在末将家隔壁,一起爬过几回树,发蒙的老师是同一个,都没少挨揍。”

还是青梅竹马。苻秋鼻子里哼哼了声,“要兵的主意真是他的打算?”

“少帅,末将只是进来讨杯茶吃。”

“茶已吃了,说几句话,不打紧。”

姜松摇头苦笑,“这事不好说,实话说罢……”他摇头叹口气,颇有点遗憾,“当年袁家被抄,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上面了,谁知道老幺进宫当太监了。”

苻秋纹丝不动。

“当年我、二哥、老幺是拜了把子的,只是他们俩本就亲兄弟,唯独我算高攀袁家。”姜松摇头晃脑,感慨世事无常,“在军营里见到他着实吓我一跳,老幺被送进宫,我还央着父亲带我进宫看看。我父一顿杀威棒揍得我屁滚尿流,那疼……”姜松牙缝里龇出冷气,似还疼得紧。

“通街混在一处玩儿的丫头也一个二个不来了。”

苻秋心头一动,当年窥得秦三给东子净身那幕又起心头,那时也不见得多俊,不过东子是流放到路上被宋皇后一道旨接回来的。该吃了不少苦。一时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有天晚上偷听我爹妈说话,说袁家的小儿子这是断了后了。那时候小不明白,这回见了,才知道他进宫是当公公的。”姜松说着莫名笑了笑,笑声里带嘲讽。

苻秋定定神,手里捏着茶杯,“北边就剩几个残部,这仗还不好打?需要这么多人?”

姜松久久盯着苻秋看,苻秋觉得自己那点斤斤计较的心思被看穿了,遂窝在椅子里不说话。

半天才听姜松答,“不好打,北狄同大楚不同,扈阳只是个都城,他们可以退到河边去,退到草原上,他们祖先就在草原上。老幺这回去孤军深入,对上的是再无退路的北狄骑兵。这仗本可以不打了的,从前大帅说的也是,赶出扈阳即可。五万人已经出发,你手底下这一万现也不会派出去。一出了扈阳关外,老幺的部队行踪便是个谜,除了军报,再难追踪。”

模糊的光线令姜松的脸显得神秘,他把最后那点茶喝干,再不说话,拍拍屁股走人。

兵是东子要的。苻秋心想,给便给了,手底下没兵熊沐还守着,袁锦誉也还在,刺杀来了两波,熊沐当暗卫不是假的,个个打得脸蛋儿开花。

不过都是些死士,被抓就自尽。

现也不用审。

反正不是八叔就是十叔,要不就是他们手底下的狗腿子。眨眼春来,冰封冻解,扈阳城郊,日日人来人往,净是踏春的北狄人。

紫云两姐妹也让熊沐带着出去逛过几次。

苻秋精神恹恹,药照吃,等着东子回来。但时光这玩意儿,便是你越盼它快走,它就偏不走。春末,前线总算来了消息。

苻秋午饭吃过,坐在院子里吃茶翻书,讲的是大楚旧年间一员大将功高震主被灭族的事。

檐下他养的两只雀儿叽叽喳喳闹得人头疼。

“少帅,大帅让您过去一趟。”报信的兵慌慌忙忙跪在地上,跑得快,喘得厉害。

苻秋暗觉有点不对劲,旋跟着他去找卫琨。

一进门就看见地上放着那眼熟非常的东西,一柄重剑,黑沉沉的剑身上厚厚一层血泥,腥气卷挟杀气扑面而来。

苻秋眼前发黑,姜松在旁扶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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