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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天不高兴。”东子点头说。

“嗯,不高兴。”苻秋恹恹道。

“太后出宫去了,该高兴。”东子抵着苻秋的头,额头略烫,两团颊红在腮上卧着,一双眼饧涩看来,显还醉着。

“别弄。”苻秋拿开他的手,背过身去趴了会儿,又转过身来,钻进东子怀中。

方殊宛说的话在他脑海中一遍遍重播,母后有喜了,按照方殊宛的猜测,应当六七个月了。这次去为皇嗣祈福,说不得母后的那个男人,也在那间寺庙里。

苻秋腾一声坐了起来。

东子奇怪地看他一眼,扯着他袖子想令他躺下。

苻秋忽道,“那五千个人,借点给我。”

东子问,“干啥用?”

“捉奸。”苻秋咬牙切齿道。

“……”东子把苻秋扯过来,按着亲了会儿,苻秋挣出去喘口气,轻一个耳光把东子打开些,脑袋奋起撞在东子脑门上。

这一痛,东子清醒了些。

“回来了?”

苻秋一时想把他掐一顿,又看他醉得不行,只得叹口气,缩回去叫东子抱着睡。

翌日头昏脑涨上朝去,下得朝来,承元殿里人全被他赶出去,关上门窗,苻秋同东子对坐着。

“就是这么回事,你说怎么办罢?”

东子眨了眨眼睛,脸上不见疑惑。

苻秋冷笑道,“要是你早知道……”

东子赶忙摆手,想了想才说,“皇上想瓮中捉鳖,但此等事只能信得过的人去办,人多反而不好。”

“那叫谁去?”苻秋不耐烦道,“熊沐?薛元书?还有谁?”

东子拍了拍胸。

苻秋撇嘴,“你不行,你得留在宫里。”话一说,苻秋想起昨晚上来,便问他,“昨晚上去哪儿吃的酒?吃得花酒?”

东子愣了会儿,嘴角翘着。

苻秋就手一本折子扣在他脑门上,倒像顶帽子。

“卫老鬼叫去的。”

“四叔又有什么鬼主意?”

“想叫哥去他麾下。”

苻秋眯起眼,“许你多少金银财宝,美人小倌?”话没完就去掐东子的耳朵,东子也不避,就笑。

“还得意了。”苻秋气道。

“哥不去。”东子嘴唇动了动,像还有话说。

苻秋揶揄道,“四叔那儿好,赶紧去,四叔又有钱,不像朕,现私房钱才只有十两。”苻秋想起一事来,“猫呢?秋蕴楼还在开么?钱呢?”

东子拉下他的手,在他掌心亲了一口,漫不经心地望着窗户上蒙昧的光。

“给你存着的。”东子转回头来,又想说什么,又不开口。

苻秋吊着眉梢,“有话就说,不说朕以后不听了。”

东子便一笑,手指捉着苻秋的手,在奏折上勾画一笔圈,抿唇道,“存给你以后出宫用。”

苻秋没好气道,“朕是皇帝,出宫用,不如存给朕买棺材板,实用。”

东子像没听见,一径想着心事。二人又说几句,最后一来二去,苻秋一言九鼎,这事定下来,让熊沐与薛元书一道去。皇家的丑不能外扬,见到那奸夫,捉得到活捉,捉不住就记下什么样子。

第48章 龙形

白马寺的老和尚于京中大乱大日,在自己禅房中圆寂,烧出来的舍利,存在寺里的舍身塔下。

“住持,该用饭的时候了,太后又发了通脾气。”

那蒲团上盘腿坐着的,脑袋光光,唇红齿白,鼻梁尖带点俏皮模样,正是被当今皇帝唤作二白的儿时玩伴。

“饭送过去,便别听墙角了罢。”二白站起来,他在庙里法号无恙,说话间睁眼,眼珠颜色浅,眼睛不很大。

“是。”答话的和尚比无恙还大些,却很服管。佛缘讲求个天资,他便是仗着天资坐上的住持位子。

外头院里养的几只雀,正在白鹤眼前斗架。

无恙掸一下袍襟在门槛前蹲着,白鹤是两天前飞来的,一只脚瘸着。只见那群雀时不时去撩拨它一下,它只单脚直立,扭头不理。

无恙朝屋檐上望了一眼,耳朵轻动,兀自回自己房里打坐。没一会儿,那咯里吧索的南无阿弥陀佛让趴在屋顶上的熊沐抓耳挠腮两把,问并排趴着的薛元书,“这得守到什么时候?”

薛元书把刀夹在胳膊底下,痞笑道,“那得问太后什么时候想偷腥。”

熊沐脸皮薄,登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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