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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哭丧着脸,眼睛看着苻秋的朝靴,哭道:“是……是……方太傅府上的一个随侍,说方大人的一块玉佩遗失,不知是否是当初在牢中时落下的。小的便带他看了。”

“你看着他进来,守着他找东西的?”苻秋问。

“是啊!”

“若有半句不实……”

森寒的刀刃搁在狱卒后脖子上,杀气渗入他脊骨,只得硬着头皮道,“不……不是……他说要慢慢找,给了小的五两金子,打发小的出去守着。小的一想不过是找东西,如今牢中又没有犯人……”

“就……就出去了……”狱卒感到两股间一股热流。

淡淡骚味弥散在监牢之中,那狱卒吓得尿了。

第60章 纸钱

漆黑暗巷被火光照亮,禁军统领李威带人团团围住太傅方靖荣的府邸。

门房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头,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一时以为身在梦中,直至两头猎犬冲出马间,直取门中,才忙系好衣带,正了衣冠,迎下台阶。

“这是……这是做什么?这位军爷,这是跑错地儿了罢?”

李威凝视门上牌匾,见得太傅府三个字,便问:“方太傅住这儿?狮子巷六号,是也不是?”

“是啊。可咱们大人的女儿可是皇后啊,军爷,老儿说一句,误闯太傅府,可是大罪……”

“这是皇上手谕。”

大内令牌并苻秋的手谕被亮了出来,两个士兵带着猎犬直冲宅院内,将太傅府闹了个鸡飞狗跳,猎犬嗅过方靖荣住的那间牢室中稻草棉絮之物,进了府便直奔后院,鼻子嗅过枯草、老树,对着一间小屋狂吠不止。

那时分屋内传来一声暴喝——

“丁香,你去看看,谁的狗……”

酥胸半露的女人一面低声抱怨,一面开了门出来,手持一根擀面杖,见势不对,忙挥开擀面杖,二猎犬直扑屋内,女人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扔了擀面杖便捂着心口跑了出来,直投李威怀中,撞得李威眼冒金星,只得扶住她,喝令手下进去拿人。

女人梨花带雨:“你们做什么拿我当家的,当家的!奴家的命好苦!”

李威忙不迭把她推开,大步上前,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被士兵捉出来,押在地上。

“昨晚你在什么地方?”李威问。

刚在女人身上撒欢完的方瑞被迫鼻尖贴地,出气带起尘土,怒不可遏,“在老子女人的身上!”

“哎哟,死鬼!”光膀子的女人跳着脚啐道。

长剑出鞘,李威一脚抬起那男人的脸,嘴角一抹冷笑,“大内办事,不说实话,信不信,就地割了你的头?”

森冷寒意浸入皮肤,方瑞这才如梦初醒,目光掠过一旁吓得哇哇大叫的女人,落回李威重黑的头盔上,声音止不住发颤:“昨晚小的,奉命替方太傅去狱中找一件东西……”

李威收起剑,朝手下吩咐,“就是此人,带回去。”

月光照过太傅府的门槛,方靖荣只着中衣,自门内追出。

李威立于马上,已让人把方瑞押着上马,方瑞手被木枷铐着,眼前一片漆黑,头套在麻袋里。只听得方靖荣询问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方瑞犯了什么事了?”

李威自马上折腰,沉声叹道:“方大人这回可大大地做错了事。”

禁军前脚走,后脚太傅府便被京城驻军围了起来,半个时辰后,传来圣旨,严令太傅府上下不得出入。

次日,皇帝罢朝,至午时,京官几乎都得到右相狱中暴毙,太傅府和睿国公府被围的消息。一时众臣惶惶,唯独卫琨于下午入宫,在承元殿与苻秋密谈半日,至黄昏方出。

卫琨走后,苻秋屏退左右,疲惫地趴在龙案上。

“太傅乃是皇后生父,此事兹事体大,要没有真凭实据,证明是方太傅所为,贸然处置太傅,只会引起朝中动荡,群臣不安。那些个有不臣之心的,更要寻衅滋事。”

苻秋自桌上爬起来,忙忙慌在殿内找水喝,喝了半口,就被那冷冰冰的温度激得浑身一颤。

“来人,备轿辇。”

苻秋一整晚没睡,坐在摇摇晃晃的辇上打盹,路过一扇小门,门环静置,大门紧闭,像一张没有表情的人脸。

门上守着的一个侍卫小跑过来,朝苻秋禀道:“袁总管今日都没有出来。”

苻秋点了点头,摆手道:“朕知道了。”又吩咐去凤栖宫。

踏入凤栖宫门,里头便传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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