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 (第1/4页)

于是管事也不及等待太子; 便先行回去了。只是姜秀润这样一来,就不能回京; 要在此处等待着凤离梧回来; 向他亲自禀明此事。若是凤离梧不赞同自己的处置法子也好办; 到时候他自然会飞鸽传书给京城里的亲信暗探阻拦。

过了九日,塌陷的土桥终于挨个修复,被困在山坳里的凤离梧也得以出来。

那些盗匪被斩杀了大半,剩下的也全逃亡外地,再也不能成就气候。

凤离梧立时审了那盗匪的头子,方知晓到那些盗匪其实乃是三个山头的匪徒,都是被人用重金雇来,按照那人的行事挖堤闹事的。

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知情,就连挖开河堤的地点都是临时收到的密信。

凤离梧当时听得便心内一沉。既然诸多郡县无恙,他这几日也调防了多地的人马布防,免得盗匪卷土重来,自然可以放心回转。

只是他想不透是何人故布疑阵,在这里抻拉着自己。

等回转了城中,他才发现姜秀润竟然还没有走,竟在城门口等着自己。

姜秀润这几日其实一直心内高悬着,总是担心凤离梧在外遭遇不测,现在看到马车上的太子,虽然看上去脏了些,鞋靴衣服下摆上全是污泥,但人还算精神,也没有受伤的迹象。

她这高悬的心倒是可以放下一半了。可是另一半便是还在悬着——那就是凤离梧听闻了他母后干下的这等子狗屁倒灶的丑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凤离梧下了马车后,便走过去,碍着她着男装没法揽住她的腰,便摸着她的头道:“不是急着回去吗?怎么这么多日没走?”想着她可能是舍不得离开自己,凤离梧的心里倒是泛起了甜意。

姜秀润冲着他勉强一笑,然后低声道:“请太子随我入内细谈。”

等二人入了府衙给临时安排的行馆里后,姜秀润这才告知他管事曾经来寻,亲送书信的事情,并且将曹姬的书信给凤离梧看。

为了免了殿下的尴尬,姜秀润趁他看信时特意去了外室,在衣箱里给他翻检一会要漱洗替换的衣物。

不多时,内室里就传来桌子被掀翻,杯碗尽碎的声音。

浅儿在屋外听了动静,瞪着眼睛探头进来,怕自己的小主子吃亏,却看见姜秀润站在外室冲着她摆手示意她不要进来。

内室砸摔东西的声音不断 ,姜秀润就在外室磨磨蹭蹭地翻了一会衣箱,又一滴一滴地往水盆里倒玫瑰露水。

直到里面消停了,凤离梧冷声喊着:“进来!”她才端着水盆子往内室走。

这一进,满地都没有能放下脚儿的地方,只见若狂风入境一般,满地狼藉。

凤离梧的表情倒是看不出砸损了一屋室的暴戾,还是平日的沉静木讷的样子。

他指了指书信道:“你觉得此事是真的?”

姜秀润将巾帕透湿递给了凤离梧让他擦脸,然后在席上清一块能跪坐的地方,坐在其上道:“这帝后二圣的事情,我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圣上拿捏这件事来做文章。”

于是她便把自己与管事商议的处置法子讲给了凤离梧听。

凤离梧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抱住了姜秀润,像个孩子一般,将头埋在她的怀里静静地呆了片刻,才声音暗哑道:“有时候,孤真恨不得自己是石头窝子里蹦出来的,无父无母,便也无牵无挂……”

姜秀润感觉自己膝上的衣物透着股子湿意,她的心里微微也泛起了说不出的酸楚。

这样的感觉,她倒是也曾有过。

前世里,当她与兄长被父王送到洛安城里不管不顾时,当哥哥跳下城墙时,她也怨恨上天为何要给她和兄长这般的父亲?

这种无奈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却又郁结于心无法抒怀。

所以她什么也没有劝慰,更懒得去说那些孝悌父母之言,只一下下摸着他的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帝后不和,要在群臣面前闹一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秀润说话温婉,低低的声音也是不急不缓,倒是叫凤离梧心里稍微平稳了些。

在从她的怀里起身时,除了眼角微微有些红外,倒是看不出什么失态的样子。

他方才砸了东西时虽然失控,但现在倒是能冷静下来思索怎么替母后收拾这龌蹉的残局了。

事到如今,若是他的父王就是要等母后显怀,那么必定控制了她的起居饮食,叫她堕胎不得。

而之前是谁指示了流寇捣乱也不言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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