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部分 (第1/4页)

?他难道不知道,流寇四起,内忧外患前所未有,百姓们已经是吃树皮啃草根,下一步只怕就要易子而食了?那些日日呈到御案前的加急奏折,他眼睛瞎了,难道都看不到吗!

天下是他的天下,百姓是他的百姓,他糟蹋起来,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心疼吗?!

平隽气得只差就要冲进宫里弑君了,哪怕为此背上千古骂名呢,至少昏君也不能再祸害百姓们下去了。

好在他心性强大坚韧,经过最初的愤怒后,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弑君倒是不难,明贞帝至少现下还对他信重有加,至少表面上看来,还是听得进去他的谏言的,那他只要能接近他一丈之内,他就敢说自己一定能诛杀昏君于自己的剑下,以他的本事和平家多年明里暗里的经营,要带兵器进宫,或是进了宫后再弄了兵器藏在身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昏君那副被酒色和丹药,还有重重贪欲掏空了的身子,他要杀他,简直不要太容易。

可弑君后该怎么脱身,该怎么让自己的行径不至于连累到平家家族上下几百口子人,不让平家因此落得遗臭万年的境地,却不是容易的事,他可以不在乎名声,却不能让家人族人们也置名声于不顾,更不能不管那么多人的性命,何况他不在乎的只是名声,自己的命还是挺在乎的,为一个那样的昏君,便赔上自己的命,也忒不值当了,他又不是不可以想办法,用迂回的招数来达到目的了,只不过,要多费一些事,也要多费一些时间而已!

平隽思来想去,想到了宇文修。

宇文修看重他的能力人品,与他惺惺相惜,平隽又何尝不是一样?何况宇文修如今掌着拱卫皇城的金吾卫,若真要灭了明贞帝,离大皇子为新帝,他们两个“挟天子以令天下”,为百姓们做点实事,那就必须先与他达成共识,彼此同心同德,方能事半功倍,否则,光宇文修要从中作梗,事情便顺利不了了。

所以才会有了平隽与宇文修的昨夜之约。

宇文修恨得咬牙切齿,俊美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皇帝,成日里不作为,只知道吃喝玩乐,好逸恶劳,还妄图长生不老,花大笔的银子炼丹炼药的也就罢了,竟还挖起自己江山的墙角来,他怎么不去死啊!也是,炼丹炼药最是烧银子的,他不趁早搜刮银子,谁知道什么时候便后手不继了?还以为经过之前御驾亲征的大败,经过逆王之乱,他亲眼见过百姓们的疾苦,见过这山河已是如何的千疮百孔后,多少会触动几分,毕竟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不可能不被触动,如今方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人,根本就是个畜生,我们怎么能以要求人的标准,去要求一个畜生呢?”

简浔也是怒不可遏,道:“的确不能再以要求一个人的标准,来要求一个畜生了!只是这个畜生小人得志,偏让他站到了高处去,要杀了他吃肉,到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再不容易,也是势在必行,刻不容缓了!”

她忽然想到,前世大概就是这段时间前后,向来都雷声大雨点小,嘴里喊着“赏”,实则每次赏给妃嫔们的东西,都有些差强人意的明贞帝,忽然就变得大方起来,不但将后宫妃嫔们的份例都提高了三成,后宫还一度添了不少好东西,以致那段时间里,妃嫔们都是又做衣裳又打首饰的,比过年还高兴,如今想来,那些银子,应当就是明贞帝以自己的“点金之术”弄来的了,他根本就是慷他人之慨啊!

宇文修颔首:“是势在必行,刻不容缓了。所以我与平子清一直说话到凌晨才散,我们一致认为当务之急有两点,第一,不说要把腾骥卫拉到我们的船上来,至少也要让腾骥卫在事发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两卫的将士自相残杀还是轻的,就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我与平子清都背上了‘谋逆’的名声,反倒让那些个祸国殃民的蠹虫浑水摸鱼,得了可乘之机,那天下就真是要大乱,老百姓们也真是没救了。”

“第二,昏君一死,大皇子是他唯一的子嗣,上位继承大统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倒是不至于不能服众,只是淑妃那里,得让她先与我们达成共识才成,不然她若在关键时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虽不至于让我们功亏一篑,却也要多费不少事;新帝年幼,她又出身低微,何况后宫不得干政,届时还得让她以太后的身份,把朝政都托付于我和平子清才是,我们两个到底年轻,没有太后的授意,难免名不正言不顺,总不能白为内阁那群只会和稀泥的老头子和所谓的宗亲大臣们做嫁衣。”

简浔一听就明白了。

只要历代皇帝心腹中的心腹腾骥卫愿意配合,要让明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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