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部分 (第1/4页)

彭先生清醒过来,连忙吩咐道:“尔等看顾好老先生,我去寻李推官!”

却说李佑正在推官厅堂上审案子、甩签子、打板子,忽见银库的彭小吏满头大汗跑上来,到了跟前小声道:“有一位老先生来交税银,自称是大人的父亲…”

李推官一听,案子也不审了,和彭小吏急匆匆往府库去。远远地便看见府库门前那熟悉的身影,几个小吏衙役围着点头哈腰的。不是父亲又是谁?

“不知父亲驾到,儿子罪过,其他书友正常看:!”李佑疾步上前拜见道。

李父不说话,盯着彭小吏冷哼一声。

李佑见状,心里猜了个***不离十,下面这些胥吏的做派,他还能不清楚?不禁苦笑,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起了童心玩起扮猪吃老虎啊。

彭小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念及这人平时也算得力,李佑便骂道:“先滚下去!回头再与你细算!”

下面税银入库的事情,自然不用李父亲力亲为了。

李佑将父亲请到推官厅里上座,陪笑问道:“父亲怎么亲自辛苦一趟。”

“看你在府衙好大的威风,难怪县尊指名叫为父来上解税银。”李父答道。

原来虚江县的新知县上任时路过府城,晓得李佑在府衙的影响力。得知自家县衙里这个李姓老吏是李推官的父亲,便将刑房之事委托给他了,又特意请他负责向府衙解送税银。

虚江县一年额定银税(粮税另算)十二万两。之外加征二万四千两火耗,其中按行业规矩要上交一半到府库。

现在有李佑这大脸面在府署坐镇,又管着银库,如果他父亲自来交税,一分银子火耗也不交,府衙又能怎的?等于虚江县每年省下了一万多两银子啊。

这个新知县心思倒是挺活泛…李佑想道,直指要害的问道:“他给分你多少?”

“一成。”

每年一千多两…李佑点头道:“尚可。”

虚江县税少了当然是好事,李佑作为虚江人也没道理拦着家乡的福利。但要维持府库的总收入,还得在别的县多收些火耗来弥补。

李佑又安排起住宿,“今夜请父亲在后衙歇息一晚。”

李父摇头道:“不必了,为父另有住处。此次前来还有一桩公务,本月是苏州府院试,派差轮到虚江县,县尊又遣为父看管民夫应役,这几日要打扫贡院,我睡到那里去。”

依照规矩,府里每次考试的花销差役由各县轮流负担,比如打扫号房、巡逻杂役、购买书籍纸烛等等。本次便轮到了虚江县。

李佑埋怨道:“这个知县当真不晓事,也不怕累到父亲。”

李父语中带刺说:“还不是沾了好儿子的光,知道为父在府城有人照顾,办事方便。况且不到府城,怎么知道我儿的风流本事。”

这…看来是父亲听到最近的流言了,他从哪知道的?难道短短几日就传回虚江县?“那只是谣言蜚语而已。”

“不一定罢。”李父意味深长道。

李佑解释说:“据我猜测,是皇商钱家找儿子结亲,未得逞便胡乱散布流言中伤,儿子阻拦不住。”

“这都是你的托辞!你心里未必有没有杂念,未必不是存了个观望念头。”

李佑立刻辩解道:“并非如此,儿子不可能与那赵家…”

“赵家不可能或许还有别家,哪个不比刘娘子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把戏!亦或说你也在试探风头看看各方反应!这都是你的杂念,即便不是故意的也是不是完全无意的!知子莫若父,你瞒得住别人瞒不住我!”李父高声道。

换成别人这般胡说,李佑早就发作了,他是这样没品的人么,其他书友正常看:。

但为何仍感到有点不那么理直气壮的无地自容?难道心里真如父亲所说存了放纵观望、试探风向的意识?

想来想去,李佑认定这是上辈子的残余思想作怪。毕竟那是个不管三天、三年、三十年,只要提一句性格不合就能轻率离婚的年代,首先讲的是个性,而不是礼法和责任。

这自然与本时代家国天下的传统观念格格不入,结完婚不管老婆啥样一般都得忍,说起来大明似乎是史上离婚率最低的朝代之一了。

“真想流言消止,你只需大张旗鼓将刘家娘子接到府城,谣言不攻自破,但你为何不做?以你的聪明想不到么?为父知你如今得志,有本事去换一门更好的亲事,但我依然告诉你,不能休妻另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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