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部分 (第1/4页)

“我等为国分愎捐纳盐课,却被老父母如此苛责,传出去令人心寒齿冷!此例一开,今后扬州城里谁还肯为官府捐输效力!”

李大人摇摇头,满脸怜悯之色,叹道:“尔等这些法盲,犯国法而不知,触律例而不觉,犹沾沾自得而茫然不晓,可悲可叹!皆本官不教之错也!”

又转头吩咐崔师爷:“本县须加强律法教化,以后衙门口八字墙上每日张贴几条律例为百姓宣讲!“还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齐某人心里已经开始破口大骂,这他娘的明摆就是寻事!我讲人情你要律,我律你肯定又要说人情,左右都是你的道理!那就将事情闹大了罢,我就不信你敢打死我!

脾气太差的人显然做不到商家大掌柜,齐掌柜从来都是以体面斯文要求自己,所以能一直忍耐至今,但现在也被县尊大老爷欺出火性了。

他愤jiyu呼,却听见上面又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这齐姓刁民也不是真正做主的。崔先生速速写张牌票,遣人持票并带上这个姓齐的,去那金家催讨盐课。”

正准备大闹的齐掌柜登时像瘪掉的皮球一样泄了气,无论如何能先脱身出了衙门再�,

却说在新城东北的金家大宅邸里,金百万正与誊养的几个清客闲谈,讨论一下阴阳交合生男之道,顺便等待齐掌柜的好消息。

不料傍晚时却见狼狈不堪、衣冠不整的齐大掌柜被几个衙役押了回来,问清楚状况,见多识广、扬州前三的大盐商金百万也迷茫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这多年见过不知多少地方官员,无非都是要钱要政绩。可这个新县尊到底怎么想的?难道真是个不通世事的腐儒?小心为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了!

四月二十八日,是扬州府通判署理江都县李大人到任第三天,在崔师爷的催促之下,李估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县学巡视。

这年头士人是统治阶级的根基,为了收取士心并表达重视,任何知县上任后都会尽快到本地县学巡视,不这么干的绝对是官场特例。

县学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单个并不可怕,但成群结势了足以操纵舆论,影响官声。而且说不定将来哪个秀才就会中了进士,成为关系网中重要一份子。

以国朝体制,知县是本县教育的最高责任人,从关系学、心理学、

社会学来解释,知县可以被视为所有县学生员的老师,恰恰是这点叫李大人头大无比。

按人口和社会地位,这年头的秀才有点类似于李大人上辈子十年代的里充当老师加校长角色,即便是心理素质强大到如李估者,也有点怯场。

一来这是学历崇拜的年代,奔学校巡视是很清高很读书人的事情,与去国子监上学查案,或者在朝堂上发言骂架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二来学校里“愤青”多,李大人四方知名,负作用就是一大堆短处毛病也有很多人知道。官场上讲究潜规则,没人去戳,戳了也没用,但士子们就说不准了。没准就会跳出狂生几个拿他李大人刷名声的,若真如此,无论计较不计较,都很两难。

唉,一声叹息中,略带忐忑的李县尊大清早轻车简从出发了。他没有拉出长长的仪仗队伍,姿态放得很低,借口是唯恐惊扰清静向学之地。

县学是庙学合一的,巡视程序也就这几样,先在文庙烧香,礼敬过至圣先师:然后召集生员训话:最后举行“观风试”。

到大成殿烧香按部就班,一切照例,乏善可陈,随后与生员见面才是重头戏。

愁眉苦脸的李县尊在教谕和训导的陪同下,立在学宫明伦堂的月台上,而台下足足有一百多个秀才。又扫视几眼人群,他忽然发现在学的生员都是年轻人,大概年老的不是回家闲居就是举为贡监了。

看见这个人数,年纪还普遍偏轻,李估便能知晓,江都县科举水准必然不错,不比苏州诸县差多少。若这群人将来能出几个进士就可以是自己的关系了……,

既然在场以年轻人为主,李县尊忽的灵机一动,抛开了崔师爷提前拟好的文四骈六稿子,直接开了……

“吾尝闻士子当以天下为己任,敢为天下之先!无论国家兴亡还是地方起废,士人皆有重责也!此责既是我等朝廷命官的,也是尔等莘莘学子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诸贤生朝气蓬勃,鼻当兴旺之时,好似此刻辰时之日yu上中天,天下之望皆在尔等身上也!望诸贤生勿负大好年华,皆成国之栋粱,以使吾辈后继有人!”

又道:“本官无才,本次观风之试,以县治为题!诸贤生尽可献言佐助本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