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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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凤阳巡抚、总理整饬盐法事杨大人这两日心情极度抑郁,一合上眼,耳边就会响起“砰砰砰砰砰砰”的火铳开火声音。

就是这几下,打掉了他最后一丝留守扬州的希望,这就等于是李佑强行在自己头上扣了一脑门的责任,想找人接盘就找不到。这李佑小小年纪,出手实在精准狠辣。

在李佑与丁运使的全力弹劾之下,无论朝廷如何处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在扬州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自他费尽心思移驻扬州开始,这才过三四十天便黯然离去,传出去真要成了官场笑柄。

更让杨抚台懊恼的是,幕僚徐树钦告诉他,舆情相当不利。江左士林没有同情他的,都认为是他背弃了李佑。

因为不知怎的那三首赠杨公诗流传开来,闻者无不唏嘘,可怜一代诗词宗师拍马都拍到这地步了,最后还要被杨抚台抛弃,故而没人认为李佑对不起杨大人。

这使杨抚台觉得,当初李佑献诗绝对是有预谋的挖坑,可笑他居然还抱着“韩荆州”的美梦欣然受之!

巡抚火大,行辕里上上下下都能躲则躲,不去触霉头,越发导致杨抚台火气发泄不出来。

正当此时,金国丈的状子送到了杨抚台的公案上。在这篇催人泪下的状子中,描述了一位本性善良正直的商人如何在盐运司的威逼之下,万般无奈的贩运私盐,并每年交给盐运司二十万两白银,同时另分给府衙一万两,县衙五千两。

阅毕这篇文笔优美、情节清晰,数据翔实的状子,抚台大人仿佛找到了出气筒。当即发下传帖,召盐运使火速前来巡抚行辕接受质询。

对于李佑,那是技不如人,又因为自己率先背后捅刀子,所以痛恨归痛恨,只能愿赌服输。

但对拉自己下水,又临阵叛变捅了自己刀子的丁运使,杨抚台胸中恨意其实更大,叛徒永远比敌人更可恶。

他现在也回过味了,这丁运使必然是看中了自己的巡抚位置,所以才唆使自己勾结南京方面与李佑对抗,然后回手一个弹劾。

金百万递进来的岂止是状子?分明就是一把新的刀子!现在的金百万可不仅仅是纲商金百万了,而且还是国丈。

杨抚台坐在公堂中连连冷笑,丁大人你真想坐上本部院的位子?没那么简单,滚蛋之前,本部院拉着你一起同归于尽!

巡抚幕僚徐树钦旁观者清,洞若观火,劝道:“此乃李佑之奸计也,明公何必中了他的算计。”

杨抚台破罐子摔碎,一意孤行道:“我岂不知?事已至此,入彀怎样,不入彀又怎样?这次要死一起死,怎能让那姓丁的逍遥?无论他认不认帐,本官原样据此上奏朝廷!只要本官还在任一日,就还是总理整饬盐法!”

徐树钦无奈叹口气,这李佑联合盐运司打倒了巡抚,转身又煽动巡抚兴致高涨的打倒盐运司,真是把人心算计到极致了。

若盐运司与巡抚双双垮掉,今后的扬州,岂不成了李佑一家独大的天下?

却说两淮盐运司丁运使进了巡抚行辕时还不明所以,不知垂死挣扎的杨抚台意欲何为。直到被杨抚台像审犯人一样审了半个时辰…

再从巡抚行辕出来,丁运使的心肺快被气炸了,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

他刚刚将弹劾杨抚台的奏章发走,就遭遇了这一记重重闷棍,这李佑是敌友不分、胡乱咬人的疯狗吗?究竟图的是什么?

巡抚在背后打了太守闷棍,盐运使绕到巡抚背后打了盟友巡抚的闷棍,最后太守忽然又出手打了盟友盐运使闷棍!连环闷棍横行,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

喝起轿子,丁运使怒气冲冲的杀到县衙同知分署。

由此可见丁运使确实已经被怒火烧穿了头,居然以从三品盐运使之尊,主动去同知分署(前江都县衙),太不顾官威体面了。这大概是有史以来的第一遭。

可惜的是,即使从三品盐运使如此折节,将同知署门禁们惊吓的鸡飞狗跳,似是见了鬼一般。但丁大人仍然吃了一个闭门羹,李太守缩在衙署之中,称病拒而不见。

及到次日,丁运使不肯善罢甘休的再次来到同知分署,又得知西门外张家集出了人命案子,李太守去那里了。

据说是有小两口不孝虐待寡母,母亲一气下服毒自杀,然后全族共议将不孝小两口活埋了。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事,但儿媳家不服,闹得不可开交,并告到了衙门。虽然很鸡毛蒜皮,但李大人只能无奈的去现场调解两族纠纷。

扑了空的丁运使再一次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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