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部分 (第1/4页)

熟知李佑任职经历的人不禁感慨,李大人真是干一行爱一行,从中书到县尊,从县尊到太守,从太守到言官,无论在什么位置上都能光芒耀眼。他怎么想出了如此诡异的念头?

不过震惊过后,百官再细想发现似乎有几分道理。法理上宝玺是天子治国的御用之物,太后可以使用宝玺源自于她是摄政,因而具有借用宝玺的权力。其实从根本说起来,太后和群臣都不是宝玺的主人。

所以李佑才敢对着圣母使者高喊暂时封存宝玺!如果是天子的使者当面,李佑大喊封存宝玺,那和造反没区别,无异于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诏旨合法不合法,说白了就是宝玺用的合法不合法。既然争持不过,那就先封存宝玺,等待真正的宝玺主人裁决!

而且封存了宝玺,太后再下诏旨都是扯淡文字了,不怕她继续乱来,也堪为解决当下僵持局面的釜底抽薪之计。之前的诏旨,则可以慢慢拖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个主意似乎很行得通,将了太后一军。

麦承恩大汗淋漓,脸色惨白,向宫中飞奔而去。

李佑这个奏请,毕竟实在惊世骇俗,后果殊为难测。午门外百官安静的落针可闻,纷纷注目李佑。

风萧萧兮易水寒,趁着消息等待时候,多看一眼是一眼哪。说不定过了今天,某人就要被发配到云南贵州啃一辈子老米饭去了。

又是将近一个时辰过去,午门左右掖门突然齐齐打开,两列队伍鱼贯而出。队伍每排都是两名锦衣卫和一名内监,林林总总要有上百人。

百官看到这状况,不约而同想起一个词——廷杖!不然派出这上百人阵容作甚?除了将他们集体廷杖,大概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众人又是兴奋又是忐忑。兴奋的是荣誉就在眼前,名载史册的机会出现了!忐忑的是,自家这身板要遭罪,万一死了残了就亏了。

不过再看宫人手里,却不见行刑家什,只有每个内监手里捧着木盒,甚是奇怪,又有点不像要廷杖了。

司礼监掌印太监麦承恩从门中出来,漠然对李佑道:“圣母有旨,准卿所奏!我身后内监手中之物便是天子二十四宝玺,既然你等奏请封存,圣母便下旨由你等来办理,二十四宝玺交由你等封存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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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章 轮番登场(求月票!)

四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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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李佑请封宝玺,是将了称病不出的太后一军;那么太后将二十四宝玺送出皇宫,摆在李佑面前,则是反将一军。

此刻已是正午时分,秋日艳阳挂在高空照耀着午门和五凤楼,午门外诣阙叩阍的百官屏息静气。在他们对面,二十四个内监手捧宝玺整整齐齐排列成行,周围各有锦衣卫亲军数名保护。

大明三百余年,谁也说不清宝玺有没有出过宫,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宝玺离开皇宫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

宝玺这东西不同于别的什用,乃是天子专有之物,在君臣体系中具有极特殊意义。宝玺的使用和保管权力都是只属于天子的,尚宝监不过是以天子家奴身份替主人看管而已。

此外谁又敢说要保管宝玺?或者说要代替天子保管宝玺?在君臣纲常中,这和有不臣之心没区别了,除了死还是死。要知道,穿身没什么实际功用的龙袍都是大逆不道的谮越,更别说保管宝玺了。

因而今日诣阙的官员,包括李佑在内,没有人敢接下这个“保管宝玺”的事情,对宝玺甚至连碰也不能碰。就算有足够的借口和说辞,但只要做下了这事,便会随时被人翻出来当做黑材料。

文官不敢上前,另一边送出宝玺的内监和锦衣卫也是得到过死命令的,背靠午门一动不动。那意思很明显,他们不会退了,就在这里候着,看看对方究竟有多大的决心和勇气。

现在这个情况,用二十一世纪的术语来讲,就是大明中央政府陷入了严重的政治危机。这么说一点儿也不夸张,其实可以将宝玺的意义比喻成宪法来看待。

很多人不由得冒出一个大不敬的念头,太后这招分明是耍赖,好似拿宝玺当成人质,用撕票来威胁大臣。想来想去,除了太后主动收兵外几乎无解,宝玺就是个人臣不能触碰的死结。

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换做一个货真价实的天子,不会拿自家玉玺如此轻率行事。当然,换做一个货真价实的天子,大臣有十个胆量也不会与天子谈论封存宝玺。

司礼监掌印太监麦承恩紧盯着李佑,再次催促道:“圣母要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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