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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在别人耳朵里,仿佛答应的太痛快了,不太像是李佑的风格,这又是正话还是反讽?

汪拾遗便起身劝道:“你这次要忍耐住,万万不可出手!”

李佑:“……”

潘部郎随即也开口道:“大局为重,意气用事绝非智者所为!”

李佑:“……”

“你如此年轻,而那彭阁老日薄西山,你何必与他纠缠不休!听老兄我一句,得放手时须放手哪!”董御史如此劝道。

面对一屋子挥之不去的怀疑神色,李佑无奈道:“在下没有在彭阁老身上吃过什么大亏,谈不上多么恨他,诸君勿虑!”

左部郎笑道:“听说最近你在归德千岁那里大受欢迎,我等都猜测是你鼓动的她去斗彭阁老,所以想的多了些。这次千岁殿下来势凶猛,也不知彭阁老能否挡得住,甚可令人忧虑。”

众人便一起为彭阁老长吁短叹,他老人家要一怒主动辞职可就麻烦了

五百一十五章 似是故人来

李大人的历史太过于晃眼,就差赌咒发誓写保书,这才打消了同党们的疑虑,彼此告别回家。

路上李佑不由得犯嘀咕。今天举行聚会的目的和意义,莫非就是同党们为了拦住他出手?

他这帮同党都是科班正途出身,道路通顺平坦,与李大人那一路走来遍布荆棘的另类路途自然不同。

但是若不披荆斩棘,逆流直上,现在他李佑只怕还在苏州府里当着坐冷板凳的小小知事,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知府找些由头发落了。

次日,别人摸黑起早在寒风中上朝,李佑摸黑起早在暖轿中巡城。

出了家门,李大人懒洋洋的打了哈欠,靠在严严实实的轿子里打起瞌睡。外面有上百军士差役前呼后拥,有了状况自然会叫醒他。

再说他是因公代表朝廷奉敕巡城,有天子赐予的仪仗,路上了其他大臣,不必考虑叙礼或者回避,很省心,不必担心频频被叫起。

这与餐风饮露辛苦朝参比起来,李大人舒服的堪称天地之别了,所以他最近被全京城的官员猛烈吐槽并羡慕嫉妒恨无数遍,真不是没道理的。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由袁阁老亲自奏请逐出朝堂的…更可惜的是既能免朝参,又不失圣眷和威望的法子,很难找到。毕竟对于一般京官而言,被免朝参就相当于失势了。

而且天子被大臣和祖宗法度绑架了勤政责任,每逢三六九日上皇极门受苦(百余年前理论上应该天天视朝)。当然是要苦一起苦,不会轻易让大臣去舒服。

轿辇随着轿夫步伐,很有节奏的晃动,这最适合打盹,李佑便香甜的沉浸在回笼觉中。

“老爷?老爷?”

熟悉的轻唤声将李佑从睡梦中唤醒,迷迷糊糊中感到似乎是长随韩宗的声音。他睁眼看了看轿窗,声音是从帘子的另一端。也即是寒冷的外界传来的。

李大人重重的咳嗽一声,外面韩宗听到后,自然晓得老爷已经清醒过来。连忙又凑近了一步,禀报道:“老爷,有人拦街告状。如何是好还请示下!”

哦?李大人在醒后的短暂失神中先是纳闷了片刻,他巡城时刻与朝会时间是一致的,特点就是很早。在这冬季清晨,居然有人舍得钻出热被窝,跑到街上来堵他这个五城提督御史告状,一定是有天大的冤情哪。

随即他又想起,这是他上任以来,遇到的第一遭拦轿鸣冤,处理的不能太草率。严格来说,百姓拦官员轿告状鸣冤是不合法的。但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

如何处理是很有讲究的,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若真像脑残电视剧里那样动辄亲切的下轿接状询问,那就完了,以后别出门了,告状的百姓会将你从家门口堵到衙门口的。

但表现的太冷漠。也不是好事,更何况李大人新官上任没多久,正是敏感时候。

李佑正考虑是当街询问展示亲民形象,还是热情周到的遣人送他去衙门等候,亦或让他去找分管各城的巡城御史告状时,便听到窗外韩宗又禀报道:“小的上前看过。听口音是虚江人。”

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李佑当即吩咐道:“本官要下轿!”

这年头很重乡情,李大人如果表现的稍有冷漠,必定要被戳脊梁骨,传回虚江县也不太好听。再说能从苏州府虚江县来到两千多里之外的京城讨生活,还有心气来告状的,估计也不是特别底层的人。

待李佑下了轿子,前面差役自动分出一条通道,并紧紧护着李大人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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