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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外碧桃初放,满树妖红,亭内佳肴新上,热气腾腾。易长安借口还要照顾何云娘,只浅饮了两杯就以茶当酒了,陪着关江说些滁州府的人文地理,间或谈些衙门里的各路消息。

关黄氏不耐烦干坐在那里听男人们这些没营养的话,又嫌亭子两边虽然用屏风障了,但是还是有些风大,等何云娘用完饭,拉着她去了西暖阁歇息,一路倒是跟何云娘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关黄氏性子急热,说了这么一会儿,何云娘倒是跟她熟了,也有说有笑起来。

易长安偷空看了一眼,心里也放下了,等到瞧着时辰差不多跟关江告辞的时候,关黄氏几乎舍不得放人了,拉着何云娘的手一直念着隔几天就过来找她说话。

能在滁州府新结识朋友,还同是衙门里的官眷,何云娘心里也挺高兴,立即就答应了,等上了马车,还一口一个的“淑珍姐”说了一大阵,见易长安脸色有些不对,才慢慢停了下来:“长安,怎么了?”

易长安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又不是大富之家,我不是也说过送合适的就行了吗,怎么你和母亲商量了,还要送这么重的礼?

礼尚往来是好事,但是送礼也是有学问的。以后我们再跟衙门里别的同僚打交道,你打算怎么送?或者去顾知府那里赴宴,往关家送的礼已经在这儿垫着脚了,你到时又打算送什么去?”

何云娘一时目瞪口呆,半晌才胀红了脸低头回了话:“可是……可是母亲说关通判掌监察之职,权位重要,关通判又对你颇为赏识,送礼不能小气,连看了几样东西都不满意,后来才……”

第89章 母慈子孝

别说易长安没打算攀关江这条线,就是对她现在傍的大腿陈岳陈千户,她也做不出这么功利的事;可她这么想,沐氏并不这么想!

今天这份礼,看来八成就是沐氏的主意,何云娘身为儿媳妇,怎么可能不听婆婆的话呢?

见何云娘怯怯看着自己,易长安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另外问了一句:“那块孔雀石盘花了不少银钱吧?”

“花了二百八十两。”何云娘有些难过地低了头,怕易长安不好想,急急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你上次卖了沉香木给我的那两百两,我在里面多添了几十两银子……”

易长安不由一怔:“二百八十两银子,都是你出的?”

不对啊,虽然易家没几个人,但是这送礼不是应该走公账吗?怎么倒让何云娘拿嫁妆银子出来了!

何云娘连忙解释了:“婆婆说我们新乔居过来,家里又添了那么些下人,诸事开支都大,宛嬷嬷也拿账本子过来给我看了,账上也没有多少余钱了……”

“可是母亲又说这次赴宴很重要,是我们在滁州府的第一次同僚交际,关通判又是从五品的官,送礼的时候手面上就不能薄了……是不是?”

易长安接了何云娘的话说了下去,见她惊讶地轻轻点了下头,轻轻叹了一声:“你的嫁妆钱不要动,今天这笔钱我以后会补给你,再之后遇到这样的事,公账有钱就送好礼,没钱便是提一尾鱼过去,尽一份心意也不是不行;以后母亲那里再说什么,你先过来跟我商量再说。”

何云娘连连点头,眼睛有些湿漉漉地看向易长安:“长安,你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易长安安抚地轻轻拍了拍何云娘的手;就是生气,也不该是对着何云娘来生气。

她这几天晚上都会在书房专心写破案记录,没有什么特殊的事,不到戌时末不会放笔;对外则假托是练字。

因为她写出的破案记录,实际上也等同于官方的狱牍,大燕律规定,狱牍只能封存在官衙中,因为易长安对下面都交待了,在她练字期间无事不许进来打扰。

那天晚上宛嬷嬷过来跟她禀报礼单的事,却是恰巧选在了戌时初……

再加上沐氏对何云娘说的那些话,易长安本能地感觉到,沐氏根本就是在诱导何云娘拿出自己的嫁妆银子来。

可是沐氏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易长安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易府的春晖院里,沐氏也皱着眉头不满地跟宛嬷嬷抱怨着:“他不是有银子补贴何氏吗?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银子来补!

当初他被梁儿从那穷山沟沟里救出来的时候,一身褴褛的寒酸样儿,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这才过了多久,就知道搂着银子哄女人去了?

他哄啊,让他哄啊,我看何氏还有多少银钱贴补到他身上!”

宛嬷嬷陪着笑在一边劝解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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