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1/4页)

忍住了。

易长安起身走了出去,转手就端了几杯热茶进来,给周玉惠手边放了一杯,一杯就捧在了自己手里,慢慢啜了一口。

梁守弘想让易长安坐冷,可是他家里的下仆就没有这么硬气了,易长安张口要了茶,下人很快就端了茶来;梁守弘瞧着易长安那旁若无人的模样,自然是气了个够呛。

易长安可不管那么多,见周玉惠好容易止了眼泪,将那杯热茶往她手边轻轻推了推:“来,先喝杯热茶稳稳心,再慢慢把那天的情形给我说一说。”

周玉惠忙拿袖子拭了拭眼泪,低声道了谢,将那杯热茶捧进手心里。热茶的温度透过瓷杯壁传到周玉惠的手心,让她一瞬间又涌出了眼泪。

有多久,她没有接触到这热乎的茶水了?在女牢里,别说热水了,就是一口牢饭,都是透着一股冷乎劲儿的馊饭馊菜……

雷三娘在一边重重咳了两声;这腻歪娘们儿要是再哭,可别怪她一手把这娘们儿拎回牢里去哭个够再提出来!

好在周玉惠也知道事情轻重,抬手用力揉了揉眼,低低说起那天的情形来:“……那天我嫁过来,一直顶着盖头坐在床上……”

后来听到人声,知道是众人簇拥着新郎进来了,周玉惠心里更是紧张起来。新郎有些喝高了,在喜娘的帮助下挑开了红盖头,不等周玉惠抬着看他一眼,就一阵发呕,差点要吐出来。

下人们忙扶着新郎去净房洗漱了,又有人去厨房端醒酒汤,忙忙碌碌这一阵,倒是并没有人太多注意到新嫁过来的周玉惠。

因为害羞和被冷落的虚怯,也因为记着母亲反复教诲自己的要矜持端庄,坐在床上的周玉惠一直没好意思抬起头来,本来听到新郎的脚步声往自己这边过来了,谁知道这时候阁楼的楼板上突然响起了几声异响。

周玉惠听到新郎带着醉意低咒了一声:“该死的老鼠,可不要咬坏了东西!”然后新郎的脚步声就往阁楼上去了,过得片刻,上面就发出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撞击声。

半盏茶之后,新郎下了楼,和周玉惠喝了合卺酒,然后两个人就洞了房。第二天一大早,新郎就醒了,还跟周玉惠说让她再睡一会儿,自己到时辰了再唤她起来。

结果新郎一直没有唤她起床,等周玉惠被贴身丫环芍药唤醒梳洗时,发现箱笼上有些不对,过去一摸,竟是一手的血!

两人惊骇大叫,梁家来人查看后,才发现新郎死在了阁楼上,胸口被利刃所伤,阁楼上流了一滩的血,还顺着楼板缝流了下,淌在了新娘的嫁妆箱笼上……

听到这里,坐在一边的梁守弘已经忍不住大声叱骂起来:“你这!明明就是你杀了宗儿,跟奸夫成的事,却还要栽到我宗儿头上,我梁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娶了你这进门——”

第130章 谁是新郎?

砰——

易长安重重将茶盏砸在了桌子上,脸上挂满了严霜:“本官正在审案,旁人不许喧哗!再有敢打扰本官审案的,以咆哮公堂论处!”

跟在易长安身后的魏亭立即响亮地应了一声“是”;他早看梁守弘不顺眼了,要不是陈岳吩咐他一切听从易长安行事,他一准儿把梁守弘这老王八给拎趴下!

易长安先礼后兵,从礼法大义上谁也说不出她的不是;梁守弘也知道这一点,自己要是再过了,只怕真会没有好果子吃,立即讪讪住了口。

周玉惠说是新郎跟她洞房之后,第二天早上走的,可是仵作验尸却是说,梁耀宗是戌时末死亡,这中间可是有好几个时辰的跨度,仵作会有这么大的误差吗?

可是她分明记得,仵作验尸的尸格上写着,尸体已经形成了尸僵,还有几处起了尸斑,尸格除了梁家人签了字外,周家人也是签了字的……

易长安略一思忖,盯着梁守弘站起身来:“案发现场在哪里,我要去看一看!梁先生不会想阻拦公务吧?”

梁守弘腮帮子抖了抖,咬着牙将易长安一行带到了当初布置的新房院子里。

因为案子未判,院门上还贴着定州府衙的封条。魏亭一把上前将封条扯下,推开了有些蒙尘的院门。

梁家是书香人家,家中并不宽绰,为了尽量匀出空间,所以给梁耀宗当新房的房子,是起了两层阁楼,二楼就当了库房使用。

那天周玉惠嫁过来时一些不急着在手边用的嫁妆,就是搁在了二楼。

而实际上,梁家之所以要跟周家定亲,也是指着周玉惠的嫁妆贴补家用的,梁耀宗三五不时地生病吃药要钱,读书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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