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部分 (第1/4页)

完了,该不会是三爷得罪了武九爷了吧?在燕京这地儿,武九爷可是地头蛇一样的人物了,动动手指就能狠狠修理他们一顿啊。

春源刚说完这句,就被身后拎着他衣领的那人狠狠往地上一掼,哪怕他自己也习过武,尾巴骨还是被锉得生痛。

春源冷吸了一口气,顾不得呼痛,先翻身跪了下来“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几位爷,几位爷,还请几位爷大仁大量,看在我家三爷在宣州也曾挖心挖肺地好好接待过九爷——”

不等他说完,就被人一脚踢了个大仰叉,摔到了缩成一团的易惟敦脚边。

柴房门此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身着一件暗青色的布袍的男子,将手拢在大毛袖筒里头,昂首走了进来,一条大毛围脖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闪着阴沉的笑意:“我说是谁,原来是春源啊。”

这声音,还有这双眼……这、这不是——春源连忙又翻身跪了下来:“五爷!三爷可是一直记着跟你定的那些话,没让族里来找五爷的麻烦呢,五爷你——”

难不成是三爷进了燕京见了五爷以后,两下里又弄乔了?

虽说三爷一直跟五爷不对付,可是在滁州的时候出了那么件事,五爷也只是把三爷赶了出去,今儿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竟然把三爷打成了这样,还给关进了柴房里?

见春源还想着在自己面前讨饶,男子“呵呵”笑了起来:“想当初,你这狗才可没少帮着易惟敦那蠢货明里暗里对付我……”

自己帮着三爷欺负五爷的时候……那时候还是在易家族学的时候……这都过了好些年了,上回他们去滁州的时候五爷都没有提起过半点,怎么这会儿突然就提了起来要翻旧账呢?

“可惜你过来得有些晚,没看到刚才易惟敦跟条狗似地趴在我的脚边舔我的鞋底,只想着要我饶他一命……”

春源骇然转头看向身后满脸青紫的易惟敦,柴房里头光线阴暗,刚才他才被掀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清楚,这会儿仔细看了,才看清易惟敦胸口起伏微弱,唇边一片干涸的血迹,缩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弹,竟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样子。

春源的手脚一下子冰了起来,急忙伸出手去探易惟敦的鼻息,声音也发了颤:“三爷,三……”

“看来这几年易惟敦很是养尊处优着啊,我割了他的舌头,挑了他的手筋脚筋,这贼骨头到现在还有一口气……”

春源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五爷……这是要了三爷的命啊!他还找人把自己诳来……

看着以前跟在易惟敦身后,对着自己也趾高气扬的春源,此刻正惊得脸色煞白,嘴唇嚅动着却半天说不出话来,男子不由哈哈大笑:“以前你这张嘴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现在不说,一会儿你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再也没机会——春源低吼了一声,骤然暴起向面前的男子扑来,却被男子身后的一名大汉一脚踹飞,重重撞到了柴垛上,软软滑倒下来时,正好压在了易惟敦身上。

本来已经眼睛紧闭的易惟敦是被这一压的痛楚唤回了神智,睁开眼死死盯着那名暗青色衣袍的男子,张开血糊糊的嘴“啊啊”地叫了起来,不过才叫了两声,头就一歪再没了声息,唯有那双眼,还泛着死灰紧盯着男子不肯阖上。

男子嫌弃地啧了一声,抬脚就往柴房外走了出去:“还没断气的那个,一会儿都给我弄断气去,手脚都麻利些,不要留了痕迹!”

“是,二爷!”留在柴房的大汉肃然应了一声,见他出去了,狞笑着走近了春源,一脚踏上了他胸口……

深夜,燕京城外西山上的乱坟岗,寒风跟阴风似的,似乎能吹得人骨头里面都冻起来,却丝毫不影响一群野狗为了求生而冒着寒冷出来觅食。

一只皮毛癞痢的野狗好运地捉住了一只老鼠,刚奋力从同伴的围截中拼杀出来,找了一处背风的乱坟窝子,叼着那只死老鼠打算享用美食,忽然警觉地竖起了耳朵,喉咙里发出了低沉而骇人的吼声。

两道看起来分外胖大的人影顿了顿,将手中的灯笼往上扬了扬,等看清那两道在夜色幽幽发亮的绿瞳是一条野狗后,一人忍不住“呸”了一声:“死狗,刚才冷不丁地还吓了爷一跳!”

“这野狗在这里,其他的应该不远,就搁这儿吧!”另外一人高举着灯笼看了看,将背上负的麻袋放了下来;原来两个各负了一只大麻袋,难怪刚才人影显得格外胖大。

麻袋打开,两具光裸的男尸被扔了出来,又被一脚踢进了乱坟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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